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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遺秋蹲在貓窩裡面,不敢過去。
萬一這狗東西又捏著他的後脖頸把他拎來拎去呢?萬一齊璟跟他發脾氣,把他扔出去或者直接扔在地上呢?
蘇遺秋被扔怕了,他的左腿現在還在隱隱作痛,縱使狗皇帝想讓他過去,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齊璟的臉又拉下來了。
蘇遺秋躲在貓窩裡面瑟瑟發抖,環視四周想找個縫隙先鑽進去,卻發現齊璟這個狗東西早就把縫隙都堵了個嚴實,他無處可逃,只能蹲在貓窩裡面盯著齊璟,輕微地發抖。
齊璟面色一沉,抄起手邊的茶杯,發了狠似的往地上一摔,茶杯碎裂,碎片滾到了蘇遺秋的貓窩旁邊,茶水灑了一地。
這下,蘇遺秋更不敢說話了。
齊璟看了一眼窩在旁邊的小貓,嘟囔了幾句話,蘇遺秋沒聽清,也不敢上去招惹正在氣頭上的狗東西。
在這之後,齊璟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再說過任何一句話。
蘇遺秋趴在貓窩裡,用兩隻前爪墊著下巴,眼睛卻一直看著不遠處的狗皇帝。
他和狗皇帝相處有一段時間了,得出了兩個結論。
第一,狗皇帝真的很忙。
每天除了見大臣就是看奏章,經常會忙到頭疼,睡得比誰都晚起的比打鳴的雞還早,幾乎是一個寫實的古代版社畜。他連去後宮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找嬪妃來侍寢,頂多去後宮吃個飯喝個茶就回來了。
完全不像書里寫的。
書里寫狗逼每天只干兩件事——為愛鼓掌;和其他渣攻一起為愛鼓掌。
第二,狗皇帝和原書的描寫唯一吻合的地方,就是脾氣非常不好。
他會摔東西,會衝著別人大吼大叫,會把奏摺扔到大臣的頭上。
蘇遺秋其實很害怕他發脾氣,卻又抑制不住地在他發脾氣的時候湊過去,蹭蹭齊璟的腳,跳到他的腿上把腦袋埋在他的懷裡,甚至在齊璟把手伸過來的時候歪著腦袋蹭他的手。
狗皇帝要是生氣對誰都不好,要是氣昏了頭,說不定還會下令讓人把貓拉出去砍了,所以蘇遺秋很不喜歡看見他生氣。
而事實證明,他去蹭齊璟的時候,齊璟確實能慢慢地冷靜下來。
當皇帝並不容易。
蘇遺秋想啊,皇帝這個職業,是一星半點兒的小錯都不能犯的,齊璟的身邊經常跟著起居郎記錄一言一行,那些盛怒之下罵人的話,自然也被記下了。說不定後人看了這些話,就會給他扣上一個暴君的帽子。
跟齊璟待了這麼多天,蘇遺秋甚至有點害怕,他總覺得齊璟的心裡像是繃著一根弦,而齊璟就站在這根弦上,弦一斷,齊璟整個人就會迅速崩潰,誰都救不回來。
就好像很久之前他夢到過的一個畫面——齊璟拉著他的手,眼下兩道烏青,面上滿是疲態。
齊璟跟他說:「阿秋,朕要撐不下去了。」
夢裡的他好像對齊璟說了幾句話,齊璟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小憩片刻後,又恢復了以往生人勿近的模樣。
夢裡的他不是貓,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跟狗皇帝說了什麼呢?
蘇遺秋想不起來。
小貓換了個舒服一些的姿勢,抖抖耳朵,閉著眼睛趴在墊子上。
既然想不起來,蘇遺秋也不為難自己,他只希望狗皇帝趕緊消消氣,好讓小貓咪艱難討生活。
不知過了多久,蘇遺秋感覺貓窩邊上濕噠噠的,好像有人往貓窩上潑了一杯水。他以為是自己睡覺流哈喇子,把腦袋挪了個地方繼續睡,但是新找到的地方,很快又濕了。
蘇遺秋百般不情願地睜開雙眼打算看看究竟怎麼回事,一抬頭,就對上了一截粉紅色的、掛著口水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