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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伤口。
张婳见他脸色阴沉,嘴唇紧抿,知他怒气未消,遂装出一副极乖巧的模样,讨好地道:“多谢殿下。”心下却焦急不已,思索着如何让他收回成命,改派另外的人去郧县。
朱祐樘盯了她一眼,收拾起金创药及棉布,一言不发地起身去净房,过了半晌,换了一件月白色寝衣出来,领口敞开,头发湿漉漉地披着,发梢尚淌着水,晶莹的水珠滑过胸膛。
张婳捧着干净的巾帕,十分狗腿地道:“殿下,臣妾替您擦拭头发。”
朱祐樘从她手中取过巾帕,自己擦拭着头发,仍是没有理她。
张婳讪讪地收回手,呃,还在生气???仁和公主搬出皇上威胁他都不管用,她该如何为高斐求情呢?
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皱眉思索良久,起身唤小宫女进来服盥洗更衣,收拾妥当后,却见朱祐樘坐在灯下写字,张婳挥手摒退小宫女,漆黑的眼珠骨碌碌地一转,走上前斟了一杯茶,特殷勤地道:“殿下,您喝茶。”
朱祐樘面无表情,淡淡地“唔”了一声。虽然还是绷着脸,但至少肯搭理人了,张婳决定再接再励,一会儿给他磨墨,一会儿给他添茶,一会儿又给他按按肩膀,做低伏小,忙得不亦乐乎。
终于,在她添第三杯茶的时候,朱祐樘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入怀中,让她坐在腿上。
张婳窃喜,原来太子是吃软不吃硬啊。
朱祐樘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会生气?”
张婳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答道:“都怪臣妾不小心中了媚药,做出丢您脸的事情。”偷偷觑了一眼他的神色,忙信誓旦旦地说道,“殿下放心,臣妾以后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朱祐樘揉了揉额头,叹道:“我不是为这个生气。”
张婳愣了一下,不是为这个生气,那是为哪般?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最近好像没有做过任何惹他生气的事情啊。
朱祐樘见她一副懵然不知的神情,轻叹一声,声音透着几分苦涩:“我生气是因为你刚才居然拿命与汪直相博,明明屋里藏了一个男人,还敢说若搜出有人立即自尽谢罪。”
张婳松了一口气,呃,原来是为这件事情!心中又涌起几分感动,笑眯眯地道:“殿下多虑了,汪直是万贵妃身边的第一心腹奴才,权高位重,连大臣见到他都要巴结奉承,极尽贿赂。”嘿嘿地笑了一下,颇有些羡慕嫉妒地说道,“而且臣妾还听说他敛财有道,这多年来搜刮的金银珠宝比国库还要多,不但在京中置了一座大宅,买了无数奴仆,还娶了一房妻子,日子过得比皇亲贵胄还要惬意。汪直拥有显赫的权势,泼天的富贵,他脑子又没被驴踢过,怎么舍得和臣妾拼命。”
朱祐樘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正色道:“万一他不吃你这一套,坚决搜屋呢?你打算怎么收场?当真自尽谢罪么?”
张婳揉了揉额头,颇有些幽怨地想,这不是没搜成么?何况当时的情况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啊。他不夸她机智聪明就算了,还要板着脸教训她。太没天理了!
朱祐樘叹了一口气,柔声问道:“你就没有想过依靠我么?”
张婳愣了愣,呆呆地望着他。
朱祐樘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柔声道:“婳婳,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在我身边,你不需要拿命与人相博,我也不许你再这么做。知道么?”
张婳心中暖意融融,乖巧地点了点头。
朱祐樘将她散落在额前的一绺碎发拔到耳后,温言道:“你只需站在我身后,让我护你周全。”
张婳唇角微微扬起,仰起脸,轻声道:“茑与女萝,施于松柏。臣妾不想做一株只会攀附乔木的女萝。”凡事只会依靠他人,便会失去自我。若有一日乔木倒了,或不愿让她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