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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
「塗蘭那兩個鷸蚌相爭的東西,能頂什麼用?」成啟宇無不譏諷道,「蠻荒之族,何來的血脈高貴低賤?翟游可以走,公主,卻要留下。」
「陛下的意思是?」
「她本就是來和親的,嫁給翟游,委屈了。該是這皇宮才適合她。」
身旁的婦人這才猛地抬起眼來:「可是陛下,她……她已有二八年紀。」
聞言那明黃身影漫笑一聲,終於慢慢起來,從榻上走下。
婦人退了一步,只聽那人道:「姚女官,朕可是與你說過,朕不是什麼孩童,這樁樁件件,朕以為你當應該看得清楚了,不想你竟然還這般愚蠢。」
「微臣不敢!」
「不敢?那你倒是告訴朕,你鋪子裡養著的女孩是為了做什麼?想要對朕用美人計麼?用一個八歲的蠢貨?你以為,朕做掉了寧春歸,就會叫你的女兒入主後宮嗎?」成啟宇一步步過來,目光平淡又殘忍,「朕勸你,莫要在朕身上妄動心思。免得朕管不住自己的手,錯殺了也可能。」
「……」被叫做姚女官的婦人,陡然就啞了音,再不敢言。
她以為,她以為他心思深沉,不似孩童,可起碼在這男女一行上,總歸如常,竟不想,他因為前太后已經對女子厭惡到了這般程度。
可,可那姝和宮裡不是還住著一位麼?而且正是逆賊之妻。
那一夜大牢突然走水,前時從南山寺押回的斷水山莊眾人越獄而逃,一路殺出宮牆,血流成河,行宅門口的禁衛亦是與裡頭人打成一片,整個京城一片嘈雜。
那些山莊人死士一般,又個個武功高強,竟是到底逃出了半數有餘,卻不曾瞧見他們的主子,待她趕進宮中,正見那姝和宮的女子披髮赤腳奔出宮殿,要往宮門處跑。
口中叫著的,正是行遲,那個少莊主。
最後是陛下衝到她面前,死死扣住她的胳膊問她:「行遲在哪裡?」
她卻吼得比他還大聲:「我還要問你呢!你把行遲怎麼樣了!」
她本以為,陛下袖中的刀是淬毒無眼的,好比那一年她親眼瞧見他將寧春歸的眼線割斷了舌頭,再拿刺錐一點點劃破皮,肉,撒上毒粉,最後化為一灘膿水,消失得乾乾淨淨。
可是沒有。
縱然這般質問與他,陛下也不過是笑了一聲:「你想見他?可是他不要你了,恐怕此時已經逃出去了。」
「你胡說!」
「朕怎麼會胡說?他鬧出這般動靜,不就是要逃走麼?朕倒要看看,他要躲去哪裡,還有什麼朕不知道的手段。」
哪怕是現在,他也沒有放那女子回去。
明日就是除夕了,據說左相大人入宮來求見過。
姚女官退下,成啟宇似是覺得頭疼,亦或是覺得煩悶,終是一伸手招了人。
王成從後邊上前:「陛下。」
「查到了嗎?」
「回陛下,行宅、相府皆是沒有行遲的痕跡,斷水山莊也人去樓空,」王成躬身,「再往下,就是中南地界,多山多水,人煙稀少,前朝倒是設了郡洲,如今皆歸併南郡十洲內,奴婢已經派人去郡洲府。」
「中南。」成啟宇念了一聲,前世里,這一塊一如王成所言,好山好水倒是有,文人雅士倒是大體喜愛去吟詩作畫,他那一輩子待在這皇宮裡,倒從來不曾瞧過究竟如何,可想來也沒有什麼異常,這便才安了心,「左相如何說?」
「左相大人說,明日就是除夕,自然還是想要女兒回府,一家團圓。」
「左相大人辛勞,一把年紀還要為朕奔波,寧侯一死,臨北大營便只剩下一個左彥辰坐鎮,朕總覺得不安。」
「陛下的意思,是要派左相大人去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