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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探身上前,摸了摸少年額上的麻布,朝顧荊笑得格外燦爛。
「還是你想在醫館留下歇息?」
害,這可不就是天意嗎!
本來她都想好要把狗蛋送走了,結果就出了這麼一趟事兒。如今狗蛋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那是老天想讓自己收留人家。
少年被她用杏眼笑吟吟看著,微微挪開視線。
他拉過她手心,在上面一筆一划寫了個「回」。
楚瑩瑩叉腰站直,盤算著該怎麼把傷患帶回去。
「行,你等著,我去租一輛馬車。你身上大傷小傷不斷,牛板車怕是不能坐了。」
她有點心疼銀子,可是一想未來的童養夫是如此好看又合乎自己心意的少年,心裡的那點不舍也就沒了。
她做事一貫風風火火,不喜歡拖延。
那抹嫩黃的衣衫,從眼前一晃而過,片刻,屋中就只剩顧荊一人了。
他視線落回自己身上,從衣袖到手指,再到自己斷著的一條腿。
狗蛋?
這名字有些違和,像是鄉間不通文墨的人,取得乳名。
民間都覺得賤名好養活。
他怎麼會淪落到這裡?
雖然沒了之前的記憶,一想就有些頭疼。可顧荊隱隱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裡。
然而什麼都想不起來,令他縱使內心有些疑慮,也不好做什麼。
他試圖張口說話,卻只發出了單調的一聲「啊」。
少年眸中儘是疑惑,這是天生啞巴,還是後天弄壞了嗓子?
他希望是後者,能治好。
否則日後科考讀書,一個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啞巴,是走不上官場的。
回去後,看到顧荊這幅慘樣。
田娘果然把女兒訓了一頓:「你說他一個傷患,腿斷了一條,本就該在屋裡頭靜養。你偏偏帶他去趕集。若把人弄出個好歹來,回頭他家中來人了,要你交代。咱們這算是恩還算仇?」
越說田娘越火大,楚瑩瑩老老實實站在院子裡挨訓。
她看著阿娘氣順下去了,才慢騰騰道:「這下他非得給我當童養夫不可了。」
田娘挑眉:「此話何意?」
楚瑩瑩慢慢往後走了兩步,摸了摸鼻子:「出門摔到了腦殼,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可不得跟我嘛。」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少女已經腳底抹油,跑得老遠。
果然,田娘一聽,拿起院子裡的掃把,追著楚瑩瑩打。
「早知你闖禍,這幾日就不該讓你出去!」
「阿娘阿娘,疼疼疼啊,哎喲我的娘,我也不想的嘛。誰知道半路上會跑出來一匹瘋馬,我都被撞到地上了。」
楚瑩瑩在院子裡被打的上躥下跳,直吸冷氣。
阿娘這次下手真狠,被掃把抽到的手背疼得火辣辣的。
一頓挨打結束,楚瑩瑩耷拉著腦袋,很沒精神。
田娘看著女兒手背上的紅痕,氣也順了,又開始心疼了。
「你這性子若是不收收,以後遇到貴人了闖禍怎麼辦?」
「貴人?咱們住的地方就是個旮旯大的小地方,哪來的貴人。」
少女嘟囔。
再貴能貴到哪裡去?
楚瑩瑩不服氣,但怕被阿娘打,只能跟個小雞崽似的乖乖點頭。
「是,阿娘說的是,做人呢,該謹小慎微的時候還得留點心。要是不小心衝撞了貴人,十條命也不夠賠。咱得看著點人來下菜。」
她抬起手臂,把袖子擼上去,給田娘看自己的手:「嗚阿娘,您看這裡都紅了,好疼啊。好歹我也是您十月懷胎生下來,怎麼就對我那麼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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