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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瑩瑩扣著手裡的竹管,悶悶道:「爹認識娘的時候,不也是圖娘長得好嗎?」
她可沒少聽爹娘的恩愛故事。
娘剛出閣那會兒,除了長得好,便沒別的優點了。聽說性子也差,是能一怒之下讓人血濺三尺的妖女。
妖女得到了自己的書生,這不日子過得很美滿嘛。
田娘愣是被說得啞口無言:「你同娘怎麼一樣!」有點氣急敗壞了,伸手要去擰耳朵。
楚瑩瑩眼疾手快躲開:「哎呀呀再給我拽耳朵,它變大了好醜,娘!我的阿娘,是我錯了,不就是個男人麼,怎讓我們娘倆翻臉了,何苦來哉!」
院子裡都是少女嘰嘰呱呱的聲音,田娘簡直被這丫頭的古靈精怪氣笑。
房內。
顧荊這番燒的昏昏沉沉,只迷迷糊糊覺得自己似乎被人帶了回去。
他隱約聽到了人交談的聲音,甚至還聽見了洞穴里曾經被自己嚇哭的少女聲音。
只是對方再不是自己先前以為的,性子柔弱膽子也小的樣子,而是喊起來聲音清脆又中氣十足,仿佛在被人追著打,滿院子的「阿娘阿娘」叫。
他十多年在宮廷里,從未聽過如此肆意的嗓音。
嬉笑怒罵,沒半點拘束。不像宮女的小心翼翼和曲意逢迎,也不像父皇的那些宮妃,聲音柔媚矯揉造作。
顧荊的意識漸漸恢復,睜眼後有一瞬的恍惚。
這裡…
房裡的擺設陌生,看著便是普通的平頭百姓家,只是掛在牆上的字畫隱約有幾分風骨。屋裡雖然擺設簡單,卻並不粗俗,反而有股特別韻味。
窗開著,外頭是一棵桃樹,桃花盈盈綻放。
楚瑩瑩搶在爹面前,端著藥跨入內室,聲音輕快:「喲,你醒了呀。」
少女放下藥碗,手背在身後,仔仔細細打量顧荊。
醒著的少年,是她這幾日第一次這麼認真看。
這次楚瑩瑩不從衣衫看起了,而是看臉。
顧荊身上的那床薄被,蓋住了只穿了內衫的身體,他卻緊了緊被褥,唇緊抿抬眸看楚瑩瑩,像是要防備什麼,卻認出楚瑩瑩是救了自己的人而重新放鬆下來。
少年黑眸漆黑如墨,兩排睫毛長長,是經得起細看的精緻。
鼻樑高,眉骨深邃,臉頰下顎弧度利落。
雖然他臉色有些蒼白,卻不減俊逸,反倒有股叫人想保護的脆弱感。
楚瑩瑩越看越滿意,杏眼亮起來,微微抿唇點頭:「你果真長得好看,是我喜歡的。」
開口一句話,直接讓顧荊紅了半個耳根。
少女這做派,可沒了前夜在山洞裡,被嚇哭的膽怯和嬌柔了。那滴溜溜轉的杏眼,活脫脫一副漂亮小狐狸的模樣,和那隻紅狐狸像是同出一源,滿是靈氣。
說的話也跟在挑面首似的霸氣。
「你怎麼不說話?」楚瑩瑩好奇,湊近了些。
咦,他皮膚可真好,看來真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光這白皙,就不是村里那些經常幹活的少年郎有的。
顧荊捏著被褥的手緊了幾分,唇抿了抿,並沒說話。
楚瑩瑩看他不聲不響像個悶葫蘆,有些無趣,可是實在喜歡那張臉。左右四下無人,爹娘不在,少女一時膽大,上手捏住了少年的下巴。
顧荊眼瞳一跳,表情卻依然這副寡淡的樣子。
藏在被子下的一隻手,卻悄無聲息握住了一把匕首,只是在要刺出時又猶豫的克制住。
他暫時弄不清楚這少女的來歷。見她和之前表現的性子截然不同,心裡就有了些防備。
可卻又顧念著對方的確是救了自己。
如今她卻…
顧荊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