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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離枝要謝,小太監還有些羞,白皮都透著紅。
「大人嚴重了,舉手之勞,若還有用的上小何的地方只管吩咐。」
沈離枝笑了笑,再次謝過。
一陣風簌簌刮過,幾縷髮絲就被吹到眼前,她伸手把碎發撥弄到耳後,回頭發現小太監還在看著她。
「姐姐笑起來像是瑤池仙子一般。」
他的這聲清脆響亮,在空闊的樹林引得一行人轉目而來。
李景淮帶著一臉沒睡足的懶怠緩步從西閣轉出,聽見小太監在那兒油嘴滑舌,就看下意識轉頭。
什麼瑤池仙子?
沈離枝不禁莞爾,這小太監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臉生的白淨清秀,眼睛烏黑明亮。
想來也入宮不久,太過急於和東宮諸位大人打好關係,見她身著女官服就生澀地奉承起來。
若是知道她不過一個知儀,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自己說得太多,浪費這許多時間。
沈離枝只能再三言謝,並婉拒了小太監還想返回去再給她多摘一些的好心。
淺淺的笑掛在她的唇邊,眉眼彎成柔和的弧度,低斜著臉,幾縷光從樹葉的空隙里穿透,暖黃的光芒暈著她的笑臉,像是畫卷上身姿曼妙的仕女。
李景淮並沒有出聲,身後的侍衛太監也如幽靈鬼魅一樣悄無聲息。
趙爭、常喜都在這一刻摸不准太子的意思,互相對了對眼神,看出對方也是滿頭霧水。
就在他們以為要在這裡一直站著餵蚊蟲時,李景淮隨意擺了一下手,意思是回去。
然而他的目光還是在她那張笑臉上定了定,他早注意到她左眼角下有一粒淚痣。
老人都說愛哭的人才會在眼下結成一粒淚痣,可沈離枝分明不是個愛哭的人。
這粒淚痣和她這張臉一點也不般配。
轉身抬步往另一個方向,餘光最後掠過沈離枝臉時,李景淮嘴角惡劣一揚。
就是不知道沈離枝用這張臉哭起來會不會比笑著更好看。
沈離枝沒哭,倒是羅知微哭成了淚人。
沈離枝到的時候,手裡的東西還沒地方扔一直抱著。
累得她兩手沉沉,氣喘吁吁。
不少知微、知律品階的女官都在那裡聚著。
從人群中傳出幾聲被抑住的哭聲,小得貓叫聲似的。
帶她來的是一個面生的女官,將她帶到後就指著裡面的人道:「你去吧,大人們都在裡面。」
沈離枝對她微微曲腿,行了禮後就走了進去。
看戲的女官多半是認識她的,見她來了就紛紛讓開路,轉頭就和旁邊人嘀咕起來。
沈離枝走到里才看見羅知微跪著,跟前散著幾根樹枝。她的臉上淚痕明顯,一雙眼睛腫得像兩個發紅的桃胡。
沈離枝先看向盧司言,和她身邊站著的另一個陌生女官。
「見過兩位大人。」
盧司言擺擺手,肅嚴的臉上帶著審視,看著沈離枝慢慢問道:「她們說,是你讓羅知微來摘這銀杏枝的?」
沈離枝目光從羅知微臉上一掠而過。
原來是銀杏枝。
難怪惹來這麼大陣仗。
銀杏,春翠秋黃,能熬嚴寒能過大旱。
而扇形的葉面在深秋的時候於烈陽之下金光燦燦,華貴逼人。
在民間還有不死木之說,大周的皇室以為這恰能代表自己的天威綿遠不絕的祥瑞象徵。
所以說,這樹無論在皇宮還是東宮,都是動不得。
羅知微哭著道:「不是的,是我自己不知道這樹這樣重要,不是沈姐姐讓我摘的。」
「她沒明說,但是你確是因為她才去摘這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