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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離枝嫣然一笑,溫聲道:「這裡就好,風景好。」
白杏順著她的目光,看見瑤池裡幾朵綻放的荷花,嘻嘻笑道:「再過些時間結蓮蓬了,才是更好呢!屆時我們駕舟泛水,摘蓮蓬採花……」
「何須過些時日,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另一個宮婢聽見了就抬手肘輕輕撞了一下白杏,又笑眯眯看向沈離枝,「沈大人可允?」
她們都知道沈離枝脾氣好,待人溫和又包容,所以相處下來說話也隨意了些。
沈離枝莞爾,「這會哪裡有舟呢?」
白杏見沈離枝口氣中的縱容應許,便動手挽起裙擺下的褲腳,邊笑道:「瑤池邊上幾階都是很淺的水,用不著舟。」
幾個宮婢早就虎視眈眈那幾朵早綻的荷花。
炎炎夏日,戲水擷花對於終日埋頭勞作的粗使宮婢來說就是最大的趣事。
沈離枝心想左右旁邊無人,就讓她們歇息一會。
幾個宮婢很快就挽起褲腳提著裙擺,手拉著手笑鬧著往水池裡走去。
水有些涼,她們在水中一驚一乍、蹦蹦跳跳,極是歡樂。
沈離枝看了也不由跟著笑了起來,眼底不由露出羨慕的神色。
白杏回首一看,只有沈離枝孤零零站在岸上,攏起手朝她喊道:「沈大人要不要一起呀!」
沈離枝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略提音量對著她也喊道:「你們玩便是,我懼水!」
白杏哦了一聲,狐疑地朝她眨了一下眼。
撫州可是水鄉,聽說那兒的人出生就會水哩,沈大人居然不會嗎?
果然是一個奇特的人啊!
她們站在低處,並不知道隔著密如屏障的荷葉叢後,湖心亭里正有人看著她們的放肆嘖嘖稱奇。
「這些宮婢可真是會偷閒。」
「伊知著大人,非禮勿視。」
「周探花,都說私底下別叫我伊知著。」伊知著伸出扇子,邦邦敲了幾下周元清面前的桌子,扭頭對李景淮指著自己鼻尖委委屈屈道:「殿下,我什麼時候能升職啊,伊知著,一隻豬,讓我在姑娘面前多沒臉!」
李景淮挑起鳳眼,笑了一下,卻是不答。
今年金榜題名,正是上京炙手可熱的探花郎周元清自然接過話茬,又問:「是哪位女官入你眼了?」
「不要胡說。」伊知著打開摺扇,扇了幾下涼風,對他橫了一眼。
「你年紀不小了,令尊一定很盼望著你早日成家吧。」周元清及時垂下眼,沒有接到他翻起的大白眼。
周元清瞧著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可是面善舌毒,最愛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伊知著,在座三人最恨娶卻生平女人緣奇差,差點被他這話氣得仰倒。
他好不容易平息了熊熊怒火,猛扇了幾下扇子又鬼鬼祟祟瞅著李景淮,小聲道:「殿下,你知道沈大人叫什麼?」
李景淮斜睨他一眼,「不知。」
伊知著啪得一聲把扇子收攏在手,驚奇道:「殿下,人都進東宮這麼久了,你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李景淮轉了轉手腕,酒液在杯壁上轉了一圈,「她是什麼需要我特地去知道的嗎?」
伊知著一噎,把手一合,拱了兩下表示敬佩。
好嘛,孤老終生吧您。
「你想知道,自己去問便是。」出身寒門的周元清和李景淮在女人方面保持一致的冷漠,越發顯出伊知著的格格不入。
「不過我聽聞這位沈大人性子溫婉嫻靜,奇怪,不像你會喜歡的類型。」
周元清雖然不關注,但是挨不住伊知著平時喜歡談論,所以他才會覺得有些不對勁。
伊知著一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