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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隨御駕,所攜之人都盡數在冊,何時身邊又多出這些人來?
沈離枝驚魂未定,看了眼身後。
那些出來相救的黑衣人,不正是她曾在戒律司所見的那些帶著面具的護衛麼?
太子表面上有支金烏衛,私下還有一支暗衛。
這次出來替他斬蛇的就是這些如影隨形的暗衛。
李景淮並不想多談,淡眼掃了四周,見那些偷襲之人也不過這點能耐,雖然人多,卻沒有占到上風。
此處的打鬥很快就會引來鹿城的守衛,他不想再被耽擱時間。
「不必留活口。」李景淮朝著一個黑衣人拋出一塊令牌,轉頭對一臉慘白的沈離枝道:
「走吧。」
李景淮揚起鞭子,「我們該回去了。」
有暗衛收網,他也不留戀身後的戰況,出了城就往官道上走。
月白風清,林寒澗肅。
月光照得灰白的沙路猶如一條蜿蜒的銀色腰帶,馬兒順著道一路小跑。
他們大約還要走一至兩個時辰才能跟上隊伍行徑的方向。
可是還沒走出兩柱香的時間,身後又傳來有序的馬蹄聲。
這個時分,除了趕路人也不該有這麼多馬了。
李景淮側耳細聽,來者少說也有數十人。
馬蹄聲沉而重,井然有序。
不像尋常百姓的代步馬,倒像是軍中訓練有素的戰馬。
李景淮沒有回頭看,而是把馬貼近沈離枝,對她伸手,「過來。」
沈離枝牽著韁繩側頭看他,「公子?」
「不是要信我麼?」李景淮催促:「快些。」
就在疾馳的途中,沈離枝鬆開握緊韁繩的手,李景淮伸臂把她攔腰托起,擱至自己身前,才在她耳邊道:「有人在追我們。」
他說完,抬起長鞭往沈離枝的那匹馬後臀上大力一抽。
馬吃痛後長嘶一聲,頓時發力往前狂奔。
而李景淮一扯韁繩,驅馬偏離了官道,擠進一側的灌木,朝著山林而去。
棲息的夜鳥被驚醒,振翅狂飛。
寂靜的夜就像碎了的水面,盪起了不平靜的漣漪。
在他們進入林子的時候,正好聽見後面暴起的馬蹄聲,想必是身後追他們的人見行蹤暴露了,乾脆卸下偽裝,奮起追趕。
「分頭追!——」
樹枝藤蔓迎面撞來,沈離枝縮起脖子閉緊眼,緊靠在身後溫熱的胸膛上,仿佛那裡是能庇護她的港灣。
這疾馳的速度早已超出她能反應的範疇,若是由她來操控馬,只怕下一刻就要撞得人仰馬翻。
然而李景淮則不一樣,他能輕易驅使馬穿過狹隘的通道,不停歇地往瀰漫著霧氣的林子深入。
「這條路雖難走,但比走官道還近一些。」
沈離枝被打下來的枯枝落葉掃得一臉的灰,揪著馬鞍胡亂點頭。
實話說,她已經分不出眼前哪裡有路,興許在這林子裡會有小道,可是早被一層又一層的腐葉所覆蓋,只能從馬蹄聲中感受到枯葉下夯實的土地。
「公子以前常來這裡?」
「第一次。」
好在林子裡的樹木不算密集,夾縫中也勉強夠一馬擠過,只是這樣速度遠遠要比在大道上疾馳要慢上許多。
馬踏過枯枝,狂奔往前,把沈離枝的恍惚都甩在了腦後。
幾匹馬就在這個時候從左右兩側圍來。
沈離枝屏住了呼吸,聽見耳畔邊鋒利的鐵器擦響的聲音。
李景淮抽出掛在馬鞍上的劍,把韁繩塞進她手中。
「看好路!」
一刀揮來,沈離枝俯身,嚇得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