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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歇會吧,我來給祖父餵藥。」沈明月面帶心疼,伸手想接過他手中藥碗。
燕王病情反覆,昨夜子時甚至開始說胡話,王熙瑾趕忙喚來鄭太醫,一宿未眠。白日他又要與洪驍商議府中事務,燕王一病不起,不說一眾管事,就是府中下人都人心浮動。
雖然燕世子之位已經冊封,但終究根基尚淺,完全掌控燕王府還需一段時日。
「無事,明月你還要照顧熙言和熙瑾,比我輕鬆不了多少。」王熙瑾笑了笑,低頭繼續給燕王餵藥。若非沈明月之前整頓王府上下,現在他恐怕連入手都難。
沈明月剛想說些什麼,就見洪驍快步跑進屋來,「世子,皇上來了!」
王熙瑾一驚,匆匆將藥碗遞到青竹手中,跟著洪驍到燕王府門口迎接晉文帝。沈明月緊隨其後,並讓秋楓趕快把王熙言和王熙雪叫到王府門口。
晉文帝此次出宮很是聲勢浩大,旌旗招展,華蓋翩翩。常安大將軍隨車護衛,王太僕駕車,隨後馬車幾十乘,更有甲冑侍衛陣列兩側。
「臣拜見皇上!」
王熙瑾領著燕王府眾人跪地迎接。
「快快起來,你是我親侄兒,何須如此多禮。」晉文帝神色溫和,難得收斂威嚴之意,他今日來就是要告訴京城中蠢蠢欲動的世家宗親,這燕王府世子是他允下的,容不得旁人覬覦!
「謝陛下。」王熙瑾自然不會因此放肆,恭敬站起來,跟在晉文帝後面。
晉文帝知道燕王情況不好,但他看到燕王身形消瘦,臉色青灰,也不由心中震驚。
他看向鄭太醫,厲聲問道:「王叔怎會病重至此,莫不是你沒盡力醫治?!」
鄭太醫慌忙跪倒在地,「下官不敢,只是燕王年歲已大,實在是醫石難救啊!」
這幾日他沒少跟同僚商討燕王病情,但目前的方案已經是效果最好的了。燕王舊傷復發,體內炎症難以消除,實在是難以痊癒。
王熙瑾忍住悲痛,替鄭太醫說情,「陛下,鄭太醫這幾日也是為了祖父殫精竭慮,費盡心思。」
晉文帝聞言神色沉沉,不再說什麼。看著昏迷不醒的燕王,他有些悲意。皇叔早年征戰沙場,中年喪妻失女,後半生可謂是孤身一人,更何況若非皇叔當年力保他太子之位,如今龍椅上坐的是誰也難說。
「袁輝,傳我旨意,各地全力尋找神醫虛懷子下落,提供消息者賞千金!」晉文帝沉聲說道。
「臣替祖父謝過陛下。」王熙瑾跪地叩謝。
晉文帝擺手讓王熙瑾起來,緩緩說道:「皇叔對朕有恩,朕自應有所回報。」
看王熙瑾略顯疲憊,晉文帝長嘆一聲,「京中言論你不必在意,朕自會處理。」
王熙瑾神色一頓,低頭沉聲應道:「謝陛下。」
晉文帝並未長留,很快擺駕回宮。
「今日陛下到來之事,很快便會在京城中傳開,到時候你肩上擔子便能輕鬆些了。」沈明月將頭靠在王熙瑾肩上,輕聲說道。
「希望能早些找到虛懷子。」王熙瑾看著仍舊昏迷的燕王,面露悲意。昨夜鄭太醫告知他,若再尋不到虛懷子,祖父就真醫石難救了。
「會的。」沈明月腦海中突然浮現一背劍老者身影,會是他麼……
晉文帝回到宮中,沉默片刻,轉頭看向袁輝,「可有查出是從何處傳出謠言?」
說起這個,袁輝神色有些尷尬,但還是回稟道,「是從姜家二房傳出。」
「姜家二房?」晉文帝眉頭微皺,「你確定?」
姜貴妃膝下有一子一女,四皇子年過十二,若說姜家二房對四皇子有所期許還符合常理,但投靠壽王?
「姜三小姐本意並非是燕世子,而是燕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