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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不怎麼緊張,興致勃勃地跟梁現說了說自己設計的方案,光說不夠,還給他畫了個草圖。
最後嚴肅地問,「你覺得,我是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是。」
「那如果明天我沒有第一呢?」
「他們瞎。」
明姒滿意地笑,就喜歡他無條件站在自己這邊,又聽見梁現問,「梅羅德是那個銀器世家的繼承人?」
她點頭,「不過,他沒有繼承家業。你認識他?」
「不算認識,」梁現答完,對上她追根究底的目光,最後還是解釋道,「他以前追求過我媽媽。」
明姒嗆了一聲。
她有種吃到了長輩之間的瓜的感覺,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對這個消息作出什麼表情。
而且……媽媽這兩個字,她已經很久沒聽他說過了。
梁現給她遞了張紙巾,神情平靜淡然,看不出具體的情緒,「我媽媽生病之後,他和他夫人一起來看過她幾次。」
那時候梁現還很小,梅羅德走了以後,他偶然間聽見媽媽跟醫生在說話。他媽媽心理上也有些疾病,需要心理醫生定期疏導。
她們的對話里,他只提取到了幾個關鍵詞,懂事之後拼拼湊湊,大概還原了事情的原貌。
無非是,梅羅德追求他媽媽,而他媽媽一心喜歡梁治宏,甚至不惜與家裡決裂也要下嫁。
白氏是英國華僑中的大族,她嫁給當時在爭奪繼承權時不被看好的梁治宏,的確還只能算是下嫁。
這麼多年,梁現印象最深的只有醫生的那句感嘆,「一個是銀器世家的繼承人,一個是……唉,你怎麼會選錯呢。」
他媽媽當時,好像也是輕嘆著說,「因為愛他吧。」
只是這份愛,大概早已在一次次的蹉磨中消耗殆盡了。
梁現沉浸在回憶中,走了片刻的神。
不知道什麼時候,明姒已經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從身後抱住他。她下巴擱在他頸/側,聲音有點兒悶悶的,「不高興就不說了。」
梁現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低聲說,「不會不高興。」
「真的嗎?」明姒狐疑地看著他,「可是……」
他牽著她的手,「真的。」
「那……下次你去墓園,我和你一起好不好,」明姒問完,又故意輕快地說,「畢竟我是你媽媽選中的小兒媳婦呢,你騙到手了不帶去給她看看嗎。」
梁現輕笑起來,「嗯,帶你去。」
說起來,「人心易變」這句話大抵是沒有錯的。
就像以前,他從未想過有人,會被他放在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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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仍然有雨,不過雨勢漸小,淅淅瀝瀝。威尼斯的天空依然昏暗,不過,卻沒有昨日初見時那樣討厭。
大概與心情有關。
明姒剛出會場,就興奮地給梁現打電話報喜。電話接通,她非常矜持地輕咳了聲,「梁先生,你猜猜我第幾名。」
電話那頭,梁現的聲線略微低沉,又帶著笑意,「從你的表情來看,他們應該都沒瞎。」
明姒反應了半秒,立即抬眸去看。
在那天休息區的沙發旁,擺著一株高大的綠植。寬闊的葉片肆意伸展,有一片,恰好搭在了男人的肩頭。
梁現就站在綠植邊上,穿著黑色的薄款大衣,肩線利落平整,英俊的臉上帶著笑,朝她伸開雙臂。
明姒走過去,走著走著就小跑起來,被他穩穩接著抱在懷裡,綠植的葉片掃過他肩頭,很快落到了身後。
「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呢,」明姒這麼說著,一副非常害羞的模樣,卻沒有放手的意思,她在他懷裡仰起腦袋,「你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