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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從來不能理解陸驛站一定要幫助人的邏輯,但作為陸驛站這種邏輯曾經的受益人,白柳大部分時候都會選擇縱容這傢伙自以為是的種種選擇,畢竟陸驛站會給他報酬,白柳不白做事,而陸驛站很懂他的邏輯。
這也是白柳會和陸驛站一直做朋友的原因。
白柳隨手撕了一張紙寫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放在了劉佳儀的床頭:「我可以幫劉佳儀撐過她的第一場遊戲,但前提是她的靈魂都必須販賣給我,這樣我才能讓她撐過第一場遊戲。」
只有拿到劉佳儀的靈魂,白柳才能幫劉佳儀操縱面板。
劉懷怒吼著撕下了那張紙準備扔在白柳的臉上:」我不允許!!!「
「我覺得你把她放在兒童福利院的時候,你就已經放棄了她的監護權,你並不是她法律名義上的監護人。」白柳無波無瀾地垂眸看向劉懷,「所以我覺得你沒有權利替劉佳儀自己決定。」
白柳隨意的話徹底激怒了劉懷,劉懷的眼球泛出一種因為暴怒到極致而呈現出的赤紅色,但他卻不怒反笑:「白柳,你知道我是因為什麼欲望進入遊戲的嗎?」
「我是為了讓她見到光。」劉懷深吸一口氣,轉頭不再看白柳,「你走吧,我不會把她託付在你這種人的手裡的,那樣她的未來一定很黑暗。」
劉懷眼眶有點泛紅地別過了頭,「我已經嘗夠了被人控制的苦頭,所以她的人生,絕對不可以被你控制。」
「我被張傀控制著背叛四哥……的時候,那一瞬間失去最好的朋友和最默契的隊友的人,不止四哥,牧四誠一個。」劉懷側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他嗓音干啞,「被迫拿著刀刃成為傷害那方,你心裡也不會好受的……所以我不想讓她也淪落到我的地步。」
白柳靜了一下:「控制一個幾歲的小女孩,並不能給我帶來任何價值,我最好的朋友想救你的妹妹,才是我這樣做的唯一價值。」
劉懷愕然轉頭地看向白柳。
劉佳儀有點懵懂地轉動著頭,她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在她尖尖瘦小的臉上呈現出奇異的脆弱感,她被劉懷抱著,好似一隻淺灰色的,被人束縛住觸角的乖順蝴蝶,她用頭頂蹭了蹭劉懷的下巴,似乎在安撫情緒波動劇烈的劉懷。
白柳在劉懷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不再多說,平靜地轉身打開病房的門離去。
陸驛站站在樓梯的拐角等白柳,這人還在抽菸,旁邊的垃圾箱上一堆菸頭,也不知道抽到第幾根了。
看白柳過來了,陸驛站眼睛一亮:「怎麼樣,你有思路了嗎?」
但當陸驛站看清白柳的表情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白柳此人,心情一般或者愉悅的時候向來戴張笑臉,不動聲色得很,情緒起伏劇烈的時候臉上更不會有什麼張揚神色,而是一種很沉很壓抑的東西浮在他的眼睛和面上,這一般是他遇到了什麼不太能想得通的事情的時候,陷入深層次思考的時候的表情。
簡單來講,這個時候白柳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怎麼了?」陸驛站情不自禁地放輕了嗓音,「被人罵了?我聽到病房裡劉懷吼你了,你說什麼得罪他了?但監控聽著你沒說什麼啊,不過有些受害者家屬的確情緒會很激烈,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我有時候,還是無法理解人類的情感邏輯。」白柳的目光有些散,這是他還在思考的表現之一。
「真是奇怪。」白柳自言自語著,「我無法理解劉懷的某些邏輯,他本質應該是個很自私的人,但對他妹妹,法律都沒有要求他的撫養義務,劉懷卻可以為了對方做到這地步。」
白柳倒是不懷疑劉懷撒謊騙他,人下意識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劉懷明顯怕他,但卻一直把劉佳儀抱在懷裡,擋在劉佳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