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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眼含期待,顯然多多少少把之前的話聽到心裡去了。
那人連忙趁熱打鐵:「那是自然,等世子登位之後,還不就是一道詔書的事麼?所以世子只須忍一時相思之苦,待大事成了,這點小小念想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嗯,有理……我當了皇帝,有什麼事做不成……」
肖縉雲又是喃喃自語,眼中卻盈起前所未有的興奮,緊攥的雙手也顫抖起來,但很快,臉上又現出擔憂之色。
「我知道……她跟裴家公子青梅竹馬,還成了親,兩人到現在也是誰也放不下誰,她心裡根本裝不下我,就算把人留在身邊,又有什麼意思?」
「這事,也盡可以放心。」
那人跨前半步,低聲道:「不瞞世子,眼下與咱們裡應外合的正是那裴玄思,這人飛揚跋扈,驕縱得緊,日後功高震主,必然是個禍患,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不能輕舉妄動,等世子當政之後,必然是要除去的,只要手腳做得乾淨,就沒什麼後患,至於女人麼,了不得傷心幾日,時候一長也就忘了。」
肖縉雲聽到這裡,愕然不忍地嘬起牙:「他棄暗投明,有功於社稷,將來應該好好封賞才對,怎麼能傷他性命,再奪他所愛呢?這不是正人君子所為,不成,不成。」
他連連搖頭,卻沒發覺對面的人眼色已經頗為不耐。
「成大事者,豈可有婦人之仁?為了祖宗基業,為了故太子殿下,更為了千秋萬世的太平,世子必須當機立斷,絕不能有半點猶豫,讓十年前那場慘劇再重演一次!」
肖縉雲只是搖頭不語,也不知道是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好半晌才倏然抬頭:「罷了,別的話以後再說,我現在不想聽,你們哄我哄了這半天,到頭來還不是肯說她的下落,那……那傳封信總成吧。」
他說著便不管不顧的起身回到書案前,開始奮筆疾書。
那兩人見他還是滿心迷戀,全然只顧眼前,剛才費了半天勁,幾乎成了對牛彈琴,不由面色鐵青。
可又壞了他的心氣,又使性子鬧起來,弄得不可收拾,只好冷眼袖手站在一旁,等他洋洋灑灑的寫完,才拿了信翻窗而去。
悄悄走出廂舍,風聲陡然勁烈起來,野獸咆哮般颼颼卷過耳畔。
先前一直沒說話的人憤然哼道:「今晚你該瞧清楚了吧,世子這般軟弱,又不知輕重的心性,將來怎麼繼位為君?以後天下又該什麼樣子?咱們苦熬這十年,到底是為了什麼?」
「別再說了!」另外那人橫眼一瞪,自己也喟然長嘆,「就算是錯,這條路也要走到底,否則不光對得起故太子的知遇之恩,更對不起咱們自己這十年光陰!」
說完吩咐對方留步守著,自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穿過前頭那片林子,便是盡頭的山崖,正要縱身躍下,驀地里一股涼風斜刺里襲來。
他閃身避開這下偷襲,鼻中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腥氣,腦中當即一陣暈眩,醒覺不妙的同時,趕忙摸出懷裡那封信揉皺了,囫圇塞進嘴裡。
一身紫袍的人影飛躥到面前,鷹爪般的五指一把捏住脖頸,將他整個提在半空。
「你,你……你用毒……」
「呵,不錯,這招本來要預備對付裴玄思的,今晚先拿你試試鮮。」
「深更半夜的,趕這麼急,來,讓本大將軍瞧瞧,肖縉雲讓你送什麼出去。」
薛邵廷冷笑著,拇指和食指向上捏住下頜,迫使那人張開嘴,跟著探進手去,將那封半截咽進喉嚨里的信又提了出來。
第64章 芰荷香 阿漓,你不會是有喜了吧!
夜色漸去。
前院的法事道場終於散了, 整宿未停的鼓鈸誦經懺聲沉寂下來。
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