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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受麼?你確定現在不想給我一拳?」
池青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反問:「你很想被揍?」
「……沒有,」解臨說,「我就確認一下。」
上周剛被嫌棄過「感覺很噁心」的季鳴銳如果見到這種區別對待的場面,估計能當場吐血三升。提到「吳醫生」之後,池青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一個十足正當的理由:他是來治療的。
這個叫解臨的神經病,疑似對他的治療有一定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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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次日,心理診所內,吳醫生翻著池青的病例對解臨說,「我們上周通話的時候,他確實跟我提過這件事。」
「他這個潔癖真的很難治,我從來沒有碰過這麼棘手的案例,其他有類似症狀的客人通過溝通都能發現一些心理成因,但這位池先生和你一樣——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抗拒別人的觸碰,也不知道潔癖的由來是什麼,他似乎很難信任別人,本來我都不抱什麼希望了,」吳醫生苦笑,「我甚至都在幫助他聯繫下一家更有經驗的診所。」
諮詢室還是老樣子,只不過點在香薰里的精油換了一種味道。
解臨坐在吳醫生對面,坐姿不像患者,他翹著腿,手掌交疊、搭在腿上——看起來倒像是專程來聽吳醫生做匯報的上級人物。
解臨對那句『和你一樣』頗不認同:「話題在那位潔癖先生身上,怎麼還扯上我了。」
吳醫生:「……你不覺得咱們的諮詢進展到現在,可以說是毫無進展嗎。」
解臨不認同:「我覺得挺有進展的啊。」
吳醫生心說就咱倆現在這個狀態,哪兒有進展。
「每周過來聽您講講心理健康安全的各項知識,讓我對很多事物都有了新的了解,給我提供了不少思考角度,」解臨說,「現在的人生活壓力那麼大,定期過來洗滌一下心靈還是很有必要的。」
吳醫生:「……」
看看,說了半天,話是好聽,但說了跟沒說一樣。
他這些年對解臨的了解度也是這樣,有用的信息是一點沒有打探到,而且提到心理學,這人比他還懂。
從認識他起他好像就一直是這樣……
不,有過一次例外。
吳醫生想起幾年前解臨第一次踏進這間諮詢室時的情形。
那個時候解臨什麼都沒說,借了他諮詢室里的休息床,睡了將近兩小時,醒來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吳醫生記不清具體日期,只記得那是大雪紛飛的冬天,街道蓋上一層白茫茫的積雪,解臨披上外套出去的時候肩頭落了成片的雪。
「所以現在這是需要我配合他治療?」解臨這句話將吳醫生喚回神。
解臨在揣摩人的心思這一方面,很少失手,吳醫生都還沒說出最終目的,他就先提出來了。
吳醫生的想法確實是這樣,雖然完全不知道原因,但池青的潔癖好歹是有了一個突破口:「當然這要看你的意願,如果你願意的話是最好,他現在的狀態,如果有個人能夠讓他習慣觸碰,情況很可能會有好轉,像你這樣的『特例』會變得越來越多也說不定。」
「所以我的建議是,你們兩個可以進行配合治療,兩個人儘量多接觸接觸。」
吳醫生目前給出的建議就是建議池青多接觸解臨,同時也建議解臨幫忙配合治療。
解臨出門還是戴著戒指,他捏著那枚銀環,將戒指轉了一圈,最後說:「我沒問題,他不排斥就行。」
解臨每次來診所,動靜都鬧得很大,這個動靜不是指他做出了什麼事兒,而是幾名前台嘴裡的話題總會變得異常活躍,三句話繞不開「解先生」。
解臨諮詢結束,幾名前台注意力從大堂的壁掛電視上挪開:「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