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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只有蘇氏知道了。」金不語喝下最後一口麵湯,放下筷子起身:「多年前的舊事了,現在想查也不容易。」
高媽媽侍候她漱口,替她披上大氅,恨恨道:「當年我跟二小姐都覺得蘇氏來的蹊蹺,不過是戲班子裡的一個玩意兒,接進府里來兩人便愛的如膠似漆,姓金的要麼是作戲,要麼兩人是舊相識。可他是一路逃難來的,說是家鄉遭了水災親族全都死光了,這才投了幽州軍,想查也無從查起,只得作罷。」
姜成烈後院清靜,髮妻早早去世,府里婆子女兒們都沒經歷過殘酷的宅斗訓練,這些事情上總是要慢一拍,再回頭去找戲班子,那家南戲班子早不見了蹤影,由是蘇溱溱的來歷便成了懸案。
金不語笑的涼薄:「查不查的也無所謂了,只盼著他們真正情比金堅才好呢。」
她一去半年,昨日回城鬧了一出恐怕外面早都傳開了,今日上午除了要去幽州軍營里露個面,做個合格的吉祥物,穩定一下軍心之外,下午還要去探望一母同胞的長姐金不言。晚上城裡的紈絝們恐怕都在翹首以待,等著與她交流蘇州府的新鮮玩法。
金守忠出門之前,父子倆在正堂會面,也不知道是沈淙洲替她說了好話,還是定北侯今日要在營中扮演溺愛世子的慈父角色,提早練習慈父的口吻,語氣可謂平和至極,還親切問候她的起居:「可用了早飯?」
金不語心道:這才對嘛,父慈子孝的早點扮上,也省得昨日雞飛狗跳的動靜了。
她演的情真意切:「父親公事忙碌,還關心兒子用飯這等小事,真是讓兒子心生愧疚。」心裡給自己點評:久不練習孝順兒子這個角色,戲有些過了啊。
大約金守忠也覺得自己演的有些過了,正正神色撈回來一點嚴父的面貌,告誡她:「營里叔伯們許久未見,你既然回來還鬧了那麼一場風波,今日過去便懂事些,別再捅出簍子了。」
待得沈淙洲與金不畏聚齊,一行人便騎馬出城。
昨兒大雪落足了一夜,積雲散盡,天色放晴,空氣冷冽甘甜,呼一口直透胸臆,能吐盡多日鬱氣。
街上到處都有人在清掃積雪,金不語騎馬路過舒家醫館的時候,看見裡面正收拾坐堂的舒觀雲,老頭子狀似隨意揉了下自己的膝蓋,好像天陰下雪影響了他膝關節的靈活度似的,金不語深解其意,故意雙腿一夾馬腹竄了出去,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氣的老頭子小聲罵了一句:「能騎馬,還是跪的少了!」
藥僮黃芪剛挑了帘子從後面過來,還當他有事吩咐:「啊?」
老爺子瞪起眼睛罵:「啊什麼啊?後院躺著的那個死了還是活著?」
黃芪昨晚與白朮互相替換守了獨孤默一夜,生怕他燒傻了,此刻總算放下心來:「人雖然還沒醒過來,不過燒的沒那麼厲害了。」
「燒死才好呢,欠收拾的小混帳!」他罵一句,認命的重新去開方子替獨孤默調理。
金不語將人交給舒觀雲,便將心放回了肚裡,萬事不愁。
父子四人進了幽州大營,萬喻先得到消息迎了出來,上下打量金不語一番,見她下馬的姿勢矯健,面上無傷,覺得定然是金守忠又溺愛世子,連劫犯人都不追究,他卻要過問一二,便道:「昨兒聽說世子剛回來,便做下了一樁大事,強搶了京里流放的犯人跑了?」
金不語笑著見禮:「這是誰傳的瞎話?那名人犯分明命懸一線,本世子帶了人去救治,這幫差役們滿嘴胡說!」正好借著金守忠要當慈父的勁頭提要求:「父親,昨兒你可是答應了兒子,要將那名人犯給兒子跑腿使喚的。」還氣鼓鼓瞪了一眼萬喻,恰是個被慣壞的紈絝世子。
金守忠心中含怒:老子幾時答應過你?!
但當著萬喻的面,慈父人設不能倒,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