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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外面那些妖艷賤貨一點都不一樣呢。
目送著少女離開,郁厘涼抬手重新撫上了額角。
撫到了一手口水。
郁厘涼:「……」
「殿下……竟然是她?」
窗口冷不丁探出顆頭,是范湍那張表情凝重的臉孔。
郁厘涼從袖子裡摸索出一塊乾淨的白帕,垂眸去擦手指。
范湍思考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更是怪異地說道:「這塊玉佩和殿下沒有任何關係……」
但真要細細理論起來,說完全沒有關係也不可能。
總之,這就是一種沒有關係、但卻又有關係的複雜關係。
范湍感到很是棘手。
所以,到底是有關係還是沒關係,其實還得看二皇子吧?
坐在榻旁的少年沒有理會范湍的糾結。
在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他並不驚訝。
既然把東西給了出去,那麼落在任何人的手裡當然也不足為奇。
一個時辰之後,少女才帶回來承諾給少年的點心。
一個粗陋的白瓷盤裡陳列著兩個白色梅花狀糕點,和少年下單的玉雪綴梅冰糖糕的要求里,沒有一項符合。
放在某平台上,這種糊弄傻子東西恐怕一個差評都不能善了。
但食物的氣息讓少年眼眸愈發漆濃,食指也輕輕抽動。
好餓。
好想吃。
沅沅看著報廢了一堆之後殘餘下那兩個珍稀無比的糕點,心頭無不唏噓。
她一個連飯都不會做的女大學生,有一天竟然會親自為一個小奶狗去向廚房的張大嫂學習做糕點,真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好吧,她其實是為了玉佩。
張大嫂雖然有點耳背,但廚藝卻特別出色。
沅沅當時去廚房找到她的時候,提出學習做糕點的要求時候,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啥(四聲)冰糖糕?」
沅沅在她耳邊怒吼:「玉雪綴梅冰糖糕——」
張大嫂不耐地掏了掏耳朵問她:「玉雪追梅甚莫???」
沅沅:「……」
最後熱情善良的張大嫂決定教沅沅做梅花糕。
好歹三個字里有一個「梅」字,勉強也算是沾了點邊。
沅沅報廢了一堆麵粉,一堆調料,以及一個鐵鍋之後,成功的保留下了兩塊完整的梅花糕。
張大嫂面無表情地安慰沅沅,告訴她廚藝不錯,但下次別再來了。
想到這裡,沅沅將目光落到了那兩塊糕點上,仿佛農民伯伯看到了自己親手種下的莊稼終於結出了美麗的果實一般,一絲成就感油然而生。
少年白皙手指捏起了綿軟的梅花糕。
食物的芳香與食物的溫暖更加迫切地向他襲來,讓他的意志力漸漸土崩瓦解。
他眸色幽幽,盯著梅花糕雪白晶瑩的身體。
在沅沅期待的目光下,少年緩緩地將梅花糕放到嘴邊咬了一口。
然後下一瞬,一小塊梅花糕毫無防備「吧嗒」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恰是少年剛才咬的那一口。
吐出來的時候,少年臉上的情緒是空白的。
作為一個連掉在地上的食物都撿起來吃過的二皇子殿下,在這一刻深深的迷茫了。
錦衣玉食的生活讓他根本接觸不到什麼太難吃的東西。
哪怕味道不鮮,在飢餓的加持下,食物也同樣會變得美味異常,可口至極。
即便藥不好喝,但他也很清楚藥是苦的,而這個梅花糕是甜的。
大抵從未想過這世上竟然還有一種可以這樣被嘴巴排斥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