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第1/2 页)
津島修治乾脆將最後一層紙捅破,直白地告訴津島溫樹自己就是故意的,想看津島溫樹生氣的樣子。津島修治緊緊地盯著津島溫樹,不肯放過他身上任意一點細節,想要找出津島溫樹生氣了的證據。
他的目光下移,落到津島溫樹的手指上,眼尖地看到他的指甲里滲進了一點殷紅。
那不難辨認,是血的顏色。
津島修治的一舉一動都太明顯,讓人想假裝注意不到都難。不過看起來,津島溫樹也沒有遮掩自己的意思。津島溫樹低頭瞥了眼自己的指尖,抱歉地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估計要過兩天才能褪去了。」
……不,這是重點嗎?
津島修治愣了下。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剛才津島溫樹應該是去處理了背叛家族的人?津島修治搬到津島溫樹這裡來沒幾天,但在家族的繼承人身周能獲得的信息量要遠遠超出一個不受寵的少爺能接收的。
津島修治知道最近家族有幾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了,出賣了一部分秘密給敵對家族。津島家的家主是他們的父親,從來不管這些事,都是丟給津島溫樹。
用那位天天與酒相伴的父親的話來說:「不然我生這麼多兒子幹什麼用?」
所以,津島溫樹已經找出了背叛者,並且將那些人給處置了嗎?津島修治看著津島溫樹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文件時,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津島溫樹挑了挑眉,望向他。
所有的文件都被津島修治給破壞了。
「現在你明白了,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種乖孩子,」津島修治絲毫沒有愧疚,也不後悔,「你如果只是想表現一下你的兄友弟恭——那還是算了吧,哥哥。」
津島溫樹安靜地看著他,過了很久才開口。
第一句話是:「我也不是個乖孩子。」
「在我和你差不多大的時候,」津島溫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乎並不介意津島修治的所作所為。「嗯……那時候的我和你很像。」
津島修治注意到,津島溫樹一直坐在離窗戶最遠的地方,連燈都不打開。
他一個人坐在陰影里,任夜色降臨。
-
當其他人對津島溫樹這句話感到十分驚訝、甚至準備衝進去的時候,無動於衷的只有太宰治。
還有江戶川亂步。
「來不及的。」太宰治說。
江戶川亂步也沒衝進去阻止,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結局,確實來不及了。
江戶川亂步一直對津島溫樹有超乎常人的關心……這並不是因為太宰治,而是江戶川亂步在看到津島溫樹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其實根本就不愛笑。
等禪院尚也和五條悟衝進去的時候,便看到津島溫樹攙扶著神律澈——不過現在不會有人以為他是好心的了,鮮血順著他的小臂流了下來,在地上聚集成一座血泊。
神律澈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有些吃驚,這一切來得太快。
津島溫樹鬆開了他,神律澈的身體失去支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鮮血從他的心臟爭先恐後地涌了出來,很快就染紅了孩童本燦爛的金髮。
「神律澈」用最後的力氣,挪了下自己的頭,使得他能看到洞穴的出口。他看見禪院尚也和五條悟最先進來了,衛宮切嗣跟在其後,弗洛里安和吉爾伽美什也進來了……好多人都進來了。
「都不是他,」他的聲音已經很微弱了,「對不起,我還是沒等到啊……」
那雙如晴空般湛藍的眸子慢慢地黯淡了下去。
「津島溫樹,」禪院尚也幾步衝上前去,揪住津島溫樹的衣領,索性將他整個人狠狠地摔在了牆上,「你到底是在幹什麼?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