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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感慨:「此人倒不失為一個正人君子。拾金不昧,甘華還算有眼光。」
春花道:「正人君子不假,卻並非無懈可擊。他要真是全無名利心,又何必留下姓名。」
北辰挑眉:「看來,財神娘娘已有計策了?」
「凡人哪經得住神仙考驗?你托我做的實在是件缺德事。」
北辰自知理虧:「原是為了救甘華的性命,無奈才出此下策。你若實在艱難便算了,我自去找甘華說一說。」
「……」
想想登仙這些年,在大言仙山打過的無數秋風,春花有些心虛。
北辰的仙階比她高太多,平時都是她沾北辰的光,難得有一次是北辰求到她這裡來。而北辰沒有以恩相挾,還一個勁兒地曲意奉承,更讓她心裡過意不去。
也罷也罷。
「為朋友兩肋插刀,我就為了北辰大人,缺德一次。」
北辰盯著她,正色道:「真有報應,我來擔,絕不會牽連到你身上。」
春花大笑起來:「你這個人,幸好是個無欲無求的老神仙,若是凡人,一定被人騙了還替人數錢。」
春花與孟極扮作一對主僕,在青衣鎮連收了三間核心地段的鋪子,出手極是闊綽。不僅如此,她還買下了古井巷最大的宅院,敲敲打打地地開始改建。一時間,人人皆知青衣鎮來了一位財大氣粗人傻的美艷娘子。不知那娘子是商人婦還是官宦家眷,是正房還是妾室,身邊沒有男子陪伴,是以眾人猜測她是個寡婦。
青衣鎮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再沒有什麼比有錢的寡婦更令人浮想聯翩的新聞了。蕭淳的母親這些日子都忙著籌辦婚事,不大與街坊鄰里走動,因此還不曉得這個簸箕大的八卦。
這日蕭母買了幾口大蔥,拖著步子往家裡走。走到古井巷口,正遇到一大群工匠正在搬磚的搬磚,抬木料的抬木料,瞧著熱火朝天。她連忙拉住路過的蔡家阿婆打聽了個究竟。
原來是蔡家阿婆添油加醋,聲情並茂地講述了鎮上所有與那富家娘子打過交道的人的見聞,並一錘定音地做了結論性的論斷。
「這位花娘子定是個有錢的小寡婦,搬到沒人認識的地方,想找個相公咧!」蔡家阿婆口中嘖嘖有聲,「可惜你家蕭淳馬上就要娶親了,要不,這好事還不是第一個輪上他啊?」
蕭母心裡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但她立刻笑道:「寡婦有什麼好的,我家蕭淳將來是要考狀元的,怎麼能娶一個寡婦。」
蔡家阿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看得她有些心虛。還好她沒在這事上深究,又說道:「花娘子買下了鎮上最大的藥房和當鋪,說是要把生意越做越大,如今藥房和當鋪都在招先生夥計,我家孫子去見工,一下子就得了個藥房學徒的差事咧!你家蕭淳不是識字的嘛?也可以去試一試的呀。」
這事倒還有幾分靠譜。打漁的活兒風吹日曬的太辛苦,不如在鋪子裡坐店來得舒服。蕭母暗暗記下了,謝過了蔡家阿婆,拎著蔥往家去了。
回到家中,四壁空空,爐灶都是冷的,甘華那小妮子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要說這小妮子實在不是個過日子的人,燒火火滅,蒸飯飯焦,空有一副漂亮皮相,家世背景也是神神秘秘的,不像什麼清白人家。何況甘華那妮子平日冷冷淡淡的不愛說話,有些厲害的樣子,蕭母心裡還是有些怕她。
只是蕭淳喜歡,蕭母也沒有辦法,再者窮人家娶媳婦實在艱難,這送上門的媳婦既不要聘禮,她自然歡喜難得。
蕭母正打算燒鍋煮飯,忽聽有人敲門。
開門一看,既不是蕭淳,也不是甘華,是個陌生的小丫鬟,身材圓滾滾,臉大而憨,穿著極為講究,衣飾都是她不認識的輕薄料子。
「是蕭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