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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四個字,他怕屋子不夠隔音,不敢再多說一句。
季琛已經聽明白了。
上一次來冷宮,還是兩年前的事情,如果不是這次皇后想要抓他的把柄,攛掇皇帝過來,怕是皇帝也未必多麼記得這個二兒子。
可是,皇帝老了。
曾經視若珍寶的太子,漸漸看不順眼;曾經不搭理的二兒子,也順勢問候兩句。
他更希望兒子們關懷自己,手足和睦,而不是趁著這個時間尋歡作樂。
於是,就有了今天這一出。
只要季琛做出了什麼出格的舉動,他就徹底被扔出皇宮,而太子沒有了競爭對手,那自然肆無忌憚。
另一邊,一個太監也去敲了季琛裡屋的門,只見一個青衣侍人正在伺候二皇子穿衣,給他蓋被子,二皇子季琛已經熟睡。
白琦回道,「二皇子喝多了,如今還未醒,公公可是要?」
太監樂呵呵一笑,絕口不提季瀚遇蛇的事情,只是道皇帝和皇后來看望二皇子,既然二皇子正在休息,那就算了吧。
開玩笑,外面折騰成那樣,皇帝皇后哪還有精力去看這個二皇子。
太監就要出去,臨出門前,白琦將一個木盒遞了過去,「這是二皇子身邊的婢女所制,說是要代主獻禮於皇后。」
太監接過。
等人走了,季琛睜開眼睛,懶洋洋看著白琦。
白琦走近了一步。
季琛用眼神示意他再走近一些。
白琦略有些茫然,他素來不願和這些身份貴重的人過多接觸,畢竟一句不慎,便後果嚴峻。
但二皇子不一樣。
既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觸,又有和他默契分明的喜悅。
於是他依照心意走了過去。
季琛用胳膊肘抵住靠牆的一塊石磚,取出了暗格里的一個小瓷盒,放到了白琦的手裡。
上好的傷藥,也是季琛難得保存下來的東西。
白琦垂眸,彈了整整一個時辰的琵琶,他的手指指尖略有些紅腫,指甲處隱隱滲血,他本以為無人在意。
如果在教坊司里,這點算什麼?他屋子的隔壁那一位,得罪了太子,整整彈了六個時辰的琵琶,如此作弄了半個月,然後手就這麼廢了。
大概也只有季琛才會注意到,這些侍人也需要休息。
裡屋溫情脈脈,外面便是狂風驟雨。
太監想要賣個好,迅速將木盒呈上。老皇帝感覺精力不佳,沒時間接見這個兒子,於是用眼神催促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隨口道,「既然不錯,那就給我——
一旁的宮女小心從季琛手中接過木盒,然後右手一滑動封口,將木盒打開。
只見木盒裡裝著一條抹額,女性款式,黑帶銀環,針腳也算細密。
就是粗略看上去,和剛剛那條蛇,有幾分相似。
季琛自問,這可是他在最短時間內從衣櫃裡翻出來的最像的。
畢竟春桃以前就想要調換到太子的東宮或者皇后的坤寧宮去,自然拿了不少布頭,做了許多香囊扇套和女式抹額,就是打算等時機合適的時候送上去。
如今的時機,可不就恰到好處。
宮女一慌,險些鬆手,把盒子都給甩出去。
皇后忍著沒變臉,將剩下的話又吞了回去,顫抖著揮手,讓宮女迅速把盒子關上。
老皇帝深吸一口氣,決定立刻派人去太醫院叫院正來給自己扎幾針。
他今天受到了太多的刺激。
皇帝皇后一大批人烏泱泱來,然後攜帶著穿好衣服的太子季瀚、據說針線功夫不錯的宮女春桃、季琛貼心送出的抹額等物品,飛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