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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畢竟，我殺人從不按照約定，這次不過是給兩位故人面子。&rdo;

沈飛雲聽他說話，估量對方年老力衰，又沒有勢均力敵的人時時交手，內力比起自己大有不如，因此一點不害怕，反而愈發相信許清韻的判斷，自己的確能夠輕而易舉地殺死莫無涯。

沈飛雲很想應下，只是自己開口，身後的蘇浪就無法完成師命。

猶豫之時，蘇浪率先開口，問莫無涯：&ldo;你想要誰留下？&rdo;

沈飛雲一怔，的確，莫無涯提問，要他和蘇浪給出解答，可莫無涯心中或許早已有了答案，又何須他們兩個人來作答。

莫無涯回道：&ldo;自然是沈飛雲，我和辛含雪早就沒有話好講，更何況他的弟子。&rdo;

&ldo;我們是來殺你，不是來聽你談天。&rdo;蘇浪語氣冷漠。

&ldo;我與許、辛二人約好在四月底，如今才四月中旬，我這被殺之人都不著急，你們兩位又何必急著來殺我？我有好多守了二十載的秘密，卻等不及要同人嘮叨一下，我若是死得太早，以許、辛二人的性子，恐怕世間再無人能聽到。&rdo;

蘇浪緩緩搖頭：&ldo;秘密之所以被稱為秘密，就是因其無人知曉。&rdo;

莫無涯笑了：&ldo;你倒一點不好奇。&rdo;

&ldo;沒有什麼值得好奇的地方。&rdo;

蘇浪心想，世間一切都稀疏平常，就連生老病死都無一例外，活著就是恆久的忍耐與磨難，自己都尚且活不明白，別人的事又有什麼好去探聽的。

&ldo;你這樣的人倒是少見。&rdo;莫無涯漫不經心道，&ldo;我只見過恨不能刨根究底，仿佛一根趴在人床底下的大舌頭，恨不能給別人編排出千百種荒誕的際遇。世上多的是好奇他人私事的人，卻難見你這樣全不上心的人。&rdo;

聊得太多，蘇浪有些不耐煩，這一番話聽得半進半出。

他心中有更在意的事，並不想再理睬莫無涯，只默然凝望沈飛雲，良久才開口：&ldo;你去吧，我等你到四月底，你千萬別死……你若死了，我就……&rdo;

話說到一半，這才重又轉頭，正眼瞧向莫無涯，極鄭重莊嚴道：&ldo;你若殺了沈飛雲，我必取你性命。&rdo;

莫無涯真有些惱恨蘇浪輕慢的態度，仿佛只將沈飛雲一人放在眼裡，明明是來殺他的，卻並不認為他很重要。

多虧得莫無涯年歲已大，不似二十多年前一半性子火爆，只撇嘴冷笑，譏諷回敬。

&ldo;你真有趣，我若不殺死沈飛雲，我自己就要死，你怎麼好意思勸我送死？不過你們恨不能殺死我，以換取虛浮的聲名，也可以理解。我卻不是那麼好殺死的人，你們最好仔細自己的小命，免得被虛名所累。&rdo;

蘇浪卻只冷冷終結道：&ldo;你話太多。&rdo;

沈飛雲聽得有趣，忍不住笑出聲來。

莫無涯見沈飛雲有了動作，知道對方要隨他而來，於是轉身朝酒肆走去，不再關心蘇浪的不敬，大笑著開口：

&ldo;好久沒見到你們這麼有趣的人，諒解我已經是個想要追憶過往的老人，話多點也在常理之中。&rdo;

沈飛雲臨走前，輕聲告別：&ldo;會有再見之日。&rdo;

&ldo;好。&rdo;蘇浪重重點頭，尤嫌不夠，接著道：&ldo;我等你。&rdo;

沈飛雲心中難得的一點焦躁，被蘇浪冷淡的幾個字消解，輕鬆些許。

莫無涯並不著急，只是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