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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清和:「……你接著吃。」
她扶了扶額,摸出自己的帕子來給姑娘擦了擦嘴角,然後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腦瓜子,將顧寄歡的腦袋又按下去了。
「在師父面前不用這麼拘束,你是我的徒兒,我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女人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慢慢地與她說著。
「我喜歡你,所以收你為徒,並沒有其他心思。你且安心隨著我修煉便是,我收下你,自然會對你負責、會認真教好你。」
祁清和倚在桌邊,緩緩地抬手撫著她的發,定定看向了垂著腦袋的姑娘:「我從前是個散修,整日裡飄來飄去的沒個定所,身邊亦沒有旁人。如今有了徒兒,自是希望你能與我親熱些。」
「你當我是寂寞了也好,無聊了也罷,只要記住兩句話就行。」
女人伸手去輕輕捏住了顧寄歡的下顎,強硬卻不失溫柔地迫使她的腦袋抬了起來,收斂起平日裡的散漫慵懶,認真地看著姑娘通紅的溢滿水霧的眸子:
「你無需做旁的事來討好我,你只需要坐在這兒叫我看見,便足以讓我高興歡喜了。」
「師父不會拋棄、傷害你,所以你可以像別人家弟子的模樣來放肆地對著我撒撒嬌、軟聲說說好話,師父也自會幫著拿到你想要的東西。」
祁清和微微垂下了眼帘,伸出指尖去低嘆著給懷裡的姑娘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縱容著滿心委屈又歡喜的姑娘摟著她的脖子釋放那些被壓抑了太久的傷痛,只安靜地撫著她的背脊,無聲地安慰著她。
「小哭包。」
女人含笑戲謔道。
顧寄歡趴在她的肩上埋了埋頭,身子不住地顫著。她死死咬著唇,卻仍然隱約有幾聲無法被壓抑隱忍住的哭泣聲自她的喉嚨中傳出,隨著她眼眶中不斷湧出的淚水,一同無形地訴說著曾經遭遇過的痛苦。
「……師父。」
姑娘含著哭腔低低地喚。
「師父在。」
祁清和溫聲應了,像哄著孩子一樣地給她哼曲子。
「師父在,別怕了。」
女人如此柔聲道。
顧寄歡抬眸,用發花模糊的視線靜靜地看著她。她的鼻腔中都是酸苦的氣息,咽喉里一片澀然。她的身子仍在不住地顫著,腦海中早已分不清此刻的情緒為何。
怎麼……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出現呢?
姑娘眼睫微動,水珠便自上垂落。
她的生命,卑微低賤,從不受人正眼看待。
資質讓她淪入泥漿,容貌使她罪加一等。
為什麼……還會有這樣一個人願意出現在她的生命里?
女人的視線陡然投來,顧寄歡下意識狼狽避開,不敢與她對視。
姑娘又趴到她的肩上去了。
祁清和微微一怔,隨即抿唇失笑,很是耐心地輕輕拍著她的背脊,垂下眸子漫不經心地吸了口煙,然後轉頭對著窗外的風景,緩緩吐出了白霧。
等姑娘逐漸平息下來,女人都已經似睡非睡地半闔上了眸子。察覺到顧寄歡投來的濕漉漉的目光後才懶洋洋地睜開了些,歪著腦袋看了看她紅通通的眸子,陡然噗嗤被逗笑了。
「好徒兒,你莫不是個兔子精變的?」
顧寄歡:……
顧寄歡悶聲抱著她的脖子不放手,埋下腦袋去不看她了。
「……不是。」
姑娘小聲辯駁。
祁清和長長地哦了聲,也不再鬧她,含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可要去尋仇,做個了結?」
女人眯了眯眸:「一群不長眼的敢欺負我徒兒,若是你想,為師這就去把他們殺了給你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