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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好吃,不信你試試。」今早的安安,歡脫的像只燕子。
章家明看看左右:「那你餵我。」
心情甚好的安安居然真的把蘸好豆漿的油條遞到他嘴邊,章家明對她的一反常態,一時居然沒反應過來。
「張嘴,快點。」安安催他。
他咬下一口,笑得眉眼開懷。
做油條的師傅,瞥了一眼屋裡的兩個人,跟著偷偷揚起嘴角。
「師傅」,章家明喊他。
「誒」,師傅大聲回應著。
「您這油條是放糖了嗎?」
「沒有啊」,大師傅盯著正快速蓬起的油條,隨口答著。
「那怎麼是甜的呢?」章家明用大拇指抹掉嘴角的豆漿,衝著安安壞笑。
大師傅不明所以:「那可能是混了糖油餅的糖了吧。」
章家明看著安安略顯羞赧的小表情,笑得更開心了。
店裡陸續來了人,一對夫妻領著一個六七歲的女孩兒進了店,在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那女孩穿得樸素,一雙大眼睛卻是水靈靈的,一進門就盯著章家明和安安兩人看。
女孩的媽媽一直催著女孩:「婷婷,別到處看了,快點兒吃。」
女孩的爸爸就在一旁說:「別催她了,時間來得及。」
章家明回頭看那個女孩兒,揚起下巴,擠眉弄眼地逗她,女孩兒把圓溜溜的大眼睛笑成一條線。
「安安,我有個夢想。」他突然轉回身來對還在泡油條的安安說。
「什麼?」安安抬頭問他。
他淡淡笑笑,嘴角的弧度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男孩子的羞澀:「將來啊,你給我生個兒子。」
「咳……咳……」,安安把嘴裡的豆漿咳了出來,忙不迭找紙。
章家明給她一邊擦嘴角一邊笑著說:「看把你嚇得,有這麼嚇人嗎?」
安安把嘴裡剩下的油條咽下去,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早晚的事兒嘛,我想的遠點而已。」他自顧自地繼續說,「然後呢,等黃昏的時候,我就帶上他去咱家附近的籃球場打球,你呢,就在場邊看我們打球。」他把眼睛看向窗外,似乎陷入了悠深的思緒,「這畫面多美,是不是?」
安安忍著笑:「嗯,美。」
他大概是受了鼓勵,又繼續說:「還有,還有。」
「將來啊,我要每天晚上接你下班,給你做飯,都做你喜歡吃的,然後一起吃飯;吃好飯呢,再一起去散步,騎車也行;再然後呢,咱們就窩沙發上看電視;等到放假了,就帶你去旅行,看日出、看日落、看星星、看月亮、看遍這世上的山川湖泊……」
安安在他碎碎念的「夢想」里,忘了流逝的時間,周圍的嘈雜都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他的聲音。
這個即將邁入初冬的清晨已經寒意十足,街邊的這間早餐店裡卻暖意融融。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給她講了一個人間煙火氣十足的夢想,是關於他們兩個人的。她聽懂了,這個「夢想」叫作:「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也叫作:「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儘管他說的那些事情,只是日日裡的家長里短、柴米油鹽,在她過往的記憶里,她的父母就是這樣的,他們除了鮮少旅行,就是這樣相濡以沫的。
她暖暖地笑,聽著他繼續說著那些夢想,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萬事萬物皆為美好。
作者有話要說: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詩經·邶風·擊鼓》
第32章 集訓
早餐店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等到安安想起看表時,距離早自習開始只有不到十分鐘了。
他跟在她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