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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手抱了一摞書,胡亂塞書架子上。
一頁紙輕飄飄從某本書里落下來,掉在地上。
池晚看了眼厲書白。
見他渾然不覺,背對她整理著書,池晚彎下腰,隨手撿起那張紙,低眼一掃。
紙上的字略顯潦草,遒勁有力,龍飛鳳舞,有塗改的痕跡。
——「好煩,很想她。想●她。我真是個畜生。」
池晚指尖夾著紙張,表情微妙:「大總裁,這是你寫的嗎?」
厚重的實木書架前,厲書白聞聲回頭,目光漫不經心:「什麼?」
看見她手裡的紙張,他眼睛微微圓了些,一把搶走,揉了揉丟地上,耳朵有點燙:「誰讓你看的?」
「……」池晚噎了一下,「你自己不收好,怪我咯。」
厲書白臉色不太好,在地板上走來走去,撿起那團紙,用力攥了攥,塞到了口袋裡。
看到他心神不寧的模樣,池晚歪著頭笑:「想顧小梔了?」
厲書白別開頭,沒說話。
藏書室瀰漫著書墨香,一排排書架足有三米高。腳踩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距離晚上九點還有一段時間,池晚挑了本有圖案的書,翻了幾頁,聽見大總裁欲蓋彌彰地說了一句:「那張紙不是我寫的。」
他垂著眼,表情有點不自然。
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又不會笑你。」池晚低頭盯著書里的字,細長的手指揭起頁腳,「計劃什麼時候和她在一起?」
厲書白站在她身後,兩人之間隔著一張書架。
透過書本的空隙,他靜靜望著低頭看書的池晚:「看情況。」
池晚輕抬眼睫,警惕地問:「厲書白,你不會想拖欠我工資吧?」
「在你心裡,我是那種人?」
厲書白靠著書架,一縷額發垂在眼前,眼睛狹長微挑,像個英俊風流的尋歡客。
「你自己看看協議,離結束期還有一年多。」
池晚合上書本,塞回原位:「你就不怕遲遲不告白,顧小梔跟別人跑了?」
「……」厲書白沉默下來,片刻後說,「有緣分自然會在一起,她愛上別人,我也不強求。」
池晚像重新認識了他。
小說里的大總裁可是偏執,瘋狂,占有欲可怕,為了得到女主不擇手段,強取豪奪的戲碼都出現過。
這麼坦然的話,真的是厲書白說出來的?
……
晚上九點一過,厲書白沒有說要走的意思。
有了上次的經驗,池晚背著包,輕車熟路地回到二樓盡頭的屋子。
推開衣櫃門,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衣櫃裡面掛著幾件顏色各樣的新衣服,有露背的裙子,吊帶睡衣,還有兩件綢質家居服。
厲書白插著兜,站在門口。
見她盯著那些衣服發呆,他薄唇上挑,撐著門框說:「顧小梔來住過幾次。」
「這是她的衣服?」池晚把櫃門拉上。
厲書白嗯了一聲,來到她跟前:「有些還沒拆吊牌,你可以穿。」
「我才不穿。」池晚回到床前坐下,拉開帶來的背包,拿出充電寶、睡衣、強光手電、防狼噴霧、驅蟲劑、水果刀。
厲書白微怔:「你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而且防狼噴霧是幾個意思?防誰呢,誰是狼?
「這附近沒什麼鄰居,又是在山上,萬一有蛇蟲爬進來怎麼辦?」池晚把水果刀塞枕頭底下。
厲書白:??
「池晚,我好歹是個正人君子。」厲書白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至於這麼防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