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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吞吞吐吐與胥筠說了再去賭坊查探的意思，胥筠放下茶杯看著我，沒有多少驚訝。

我絞了絞手指，不知如何說明。

趙大哥天色未明便出門找線索了，連歌一死，嚴峻的形勢更加迫不容緩，我實在想不出藉口，將本來就少的人手用在已經查過的地方上。

&ldo;姑娘有何難言之隱？&rdo;胥筠輕緩地問。

&ldo;不……我知道趙大哥與你都是慧眼卓識之人，也知道你們已經在懷疑楚三派，我只是……&rdo;

胥筠十分坦然地點頭，露出清澈澈的笑意，&ldo;正好在下也對賭坊存疑，不如一起去探個清楚。&rdo;

我驚疑不解……他不但同意，還允許我同去？

看出我的不安，胥筠目光黯淡了一下，&ldo;若姑娘再出現什麼意外，復塵只怕寢食難安，不若讓姑娘跟在身邊。&rdo;

知他禮重，必是為著昨日的事深深自責，我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ldo;雖然我對這個解釋不算很滿意，不過勉為其難了。&rdo;

胥筠轉笑，&ldo;在下去叫方唐。&rdo;

方唐這小子，腦袋上的腫包還沒消，精神已如往日，只是刻意與我保持距離，大有&ldo;大路朝天各走一邊&rdo;的意思。

我故意在街邊放慢步伐，悶頭走路的方唐不留神，差點一頭撞上來。

瞄著他侷促的模樣，我輕嘆：&ldo;你打算一輩子不與我說話了？&rdo;

在這一行人中，趙大哥待我如兄，胥筠始終保持禮數，只有方唐少年心性，沒那麼多心機，與我最能打成一片。如今他因愧不理我，最不自在的人卻是我自己。

方唐低頭道：&ldo;不敢。&rdo;

&ldo;不敢？&rdo;我斜睨一眼，&ldo;前兒個是哪個同我搶一碗茶喝，又是哪個與我鬥嘴抬槓分毫不讓？&rdo;

他整個一欲哭無淚，前也不是後也不是。

我壓低聲問：&ldo;你公子訓你了？&rdo;

方唐抬起頭，誠愧地望著我：&ldo;我曾立誓在公子身邊盡心竭力，但是我卻沒有保護好您，是我的錯。&rdo;

我無力地翻翻眼睛，這小子怎麼壞的不學，偏偏學了他主子的耿直？胥筠我說不過，勸解方唐還自信綽綽，便煞有介事道：

&ldo;沒什麼對錯，天災人禍本就無法預知。而且，我安然無恙，卻害你被敲了一記，算是扯平了。&rdo;

方唐動了動嘴角，眼中閃出一星一點的亮光。

&ldo;你們兩個，還不跟上？&rdo;胥筠在前方喚。

我恍然抬頭，陽光在胥筠身上打下光暈，通身的風彩，好似一位人間謫仙。我與方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吐了吐舌，默默跟上去。

忽然發現，有些時候，我同方唐一樣敬怕他的主子。

&ldo;以後我一定和公子一樣，盡心竭力保護您，您放心。&rdo;方唐趕上去之前小聲說。

&ldo;和他一樣？&rdo;

方唐道：&ldo;是啊，昨夜公子在二樓守了一宿，眼都沒合。&rdo;

我霍然定在原地。

他，守了我一夜？那麼三哥來找我的事，他也必定知曉了？

‐‐竟能表現得若無其事，既不說破，也不質問，還答應我的請求？

十步之外的翩然公子定定看著我，雖然一臉莫名，仍耐心地等著。

我心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