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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現那座熟悉的宮殿,阮清莞心裡不禁唏噓不已,上一世自己對太后又怨又怕,每次踏入壽康宮都要做好久的心理建設,而這次重生回來後倒是看明白了很多事情,對壽康宮也沒那麼緊張了。
在門前候了片刻,待宮婢進去稟報了之後,阮清莞才被帶進殿內。
泛著光的大理石地板不見絲毫瑕疵,殿上清一色青灰古樸裝飾,松枝木紋的香爐里燃著淡淡的檀香,絲絲縷縷飄著安神又清冽的味道。
阮清莞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腳掌前半尺的距離,沒有多餘的東張西望,待走近了才不慌不忙行禮福身。
「清莞叩見太后娘娘。」
她話落畢,卻聽不到任何回音,殿內安靜得連根針掉落在地都能聽見,只聽見自己沉穩的呼吸聲,可阮清莞知道,那道銳利又帶著探究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而她也始終保持著自己行禮福身的姿勢,半點不曾動搖。
半晌,才聽到上頭傳來太后蒼老肅穆的聲音:「起來吧。」
阮清莞這才緩緩起身,不動聲色地拂了拂衣袖上的灰,低眉斂目攏袖站在一旁。
「前些日子哀家派了衛嬤嬤去教你規矩,可學得怎麼樣了?」太后的眉眼看不出什麼情緒。
衛嬤嬤回宮明明已經將所有的情況都悉數匯報給了她,她這會兒卻還要親自問自己,阮清莞抿了抿唇,垂首道:「嬤嬤教導負責,清莞亦虛心討教,想來比之從前有所長進。」
「是麼?」
頭頂傳來太后的一聲輕笑,像是在掂量她所言幾分真假似的,緊接著便聽見太后帶了些嚴苛的聲音。
「那哀家且問你,身為內婦,該當如何守節?」
阮清莞神色一滯,略一沉吟,開口道:「有女在室,莫出閒庭。有客在戶,莫露聲音。不談私語,不聽淫音。黃昏來往,秉燭掌燈。」
「身為女子,如何修行和柔?」
「以和為貴,孝順為尊。是非休習,長短休爭。東鄰西舍,禮數周全。」
「身為主母,可懂營家之道?」
「莫教穢污,有玷門庭。莫教遲慢,有誤工程。莫教失落,擾亂四鄰。」
太后接連盤問,阮清莞皆一一回應,態度不卑不亢,神色不慌不忙。
良久,太后打量著殿上和順柔婉的女子,面色逐漸變得和緩,心中暗暗點了點頭。
因著景翊那孩子的身份,她心中對他自然是無限偏寵,同時對景翊夫人也抱有無限期待,可偏偏這姑娘是個讓人不省心的,行事舉動也十分不成熟。
她看不過去,這才派了自己的老嬤嬤去教她規矩,可前幾次嬤嬤哪次回來不是對著她嘆氣,唯獨這次嬤嬤難得露出了肯定,說景夫人長進多了。
太后原還不信,就幾日的功夫能改變多少,可今日這麼進宮一瞧,才發現哪裡是長進,簡直是變了個人似的,從前身上那股子浮躁的心性也沒了,氣質都沉澱下來不少,看著確實像個沉穩懂事的當家夫人了。
只是……
太后忍不住又輕輕皺眉道:「既然都學會了,那哀家怎的還聽聞,前幾日的百花宴上,你和文家姑娘起了爭執呢?」
阮清莞聞言一愣,這才幾日的功夫,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傳到了太后的耳中,看來太后的確對她關注不少。
「算不得什麼爭執,只是文姑娘看中了清莞頭上的簪子,想和向清莞討要罷了。」
阮清莞說著咬了咬唇,撫了撫頭頂的簪子,柔聲道:「非清莞小氣,只是這支簪子……是將軍當年迎娶清莞時其中的一件聘禮,對清莞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清莞才不想出手相讓的……」
阮清莞聲色婉轉,模樣為難,自是一副誠懇的模樣,太后聽見還有什麼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