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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吃酒的客人沒想到,到縣太爺府上不但能喝酒聽戲,還能瞧見這一齣好戲。居然有毛賊偷東西偷到了汪縣令府上,也是藝高人膽大。
汪縣令今日幾度遭難,也不禁懷疑小兒子納妾沒選好黃道吉日。他臉色黑沉,餘光掃到李明琅在老神在在地嗑瓜子,跟沒事人一樣,不由心頭火氣。
再看到李明琅身側的謝鈺,想起近些日子城中瘋傳雲生鏢局新來的鏢師是武林高手,忽然靈光乍現。
能合情合理進入汪府,跟他結怨,而且武藝高強,神不知鬼不覺盜走一箱子金銀財寶之人,除了雲生鏢局的人,他一時間想不到別的可能。
「且等一等!」汪縣令招手,讓幾位衙役圍到李明琅桌邊,將她和謝鈺團團圍住。
「汪大人,您這是做什麼?」李明琅揚眉,話聲清脆。
「我懷疑,你們兩個偷了我府上的東西。李當家要是想自證清白,最好配合,少說無用的話。」
李明琅眼風掃向汪縣令,盈盈水瞳竟陰寒如冰。她抬一抬下巴,理直氣壯道:「汪大人這話好沒道理,在座的掌柜們都看在眼裡,我和謝少俠可一步也沒離開過酒桌,上哪兒去偷您府上的金銀?」
汪縣令一時心虛,但他久居官場,左右逢源,靠的就是一分直覺。他看著李明琅秋水似的眼睛,心中隱約有所預感,此事絕對與李明琅有關。
「搜身!」
第21章 首鼠兩端
話音未落,幾個衙役圍上來,還沒走近,只聽啪的一聲,一柄紙扇打著旋飛來,敲打在領頭那位衙役頸側,一幫人馬隨即東倒西歪摔成一團。
嗖的一聲,紙扇又借力彈了回去。
「汪大人,請三思。」謝鈺沉聲道。
汪縣令在雲湘城作威作福多年,何曾受過如此大辱,登時眼睛瞪若牛鈴,手指向謝鈺,顫巍巍道:「怎麼,謝少俠,你是想抗法嗎?」
謝鈺勾一勾嘴角,看向身後老神在在的李明琅,那人正心不在焉地撥弄腰間的金烏弩,顯然沒將汪縣令的刁難當回事。
「李當家,衙門待你家鏢局不薄,你卻做出這種違法亂紀的事,還讓手下的鏢師頂撞朝廷命官,你到底想做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汪縣令喝道。
李明琅冷笑一聲,神情凜然卻依舊嬌美無匹。
她心知,汪縣令是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髒水扣在她頭上,不論結果如何,宴席上在座數十日都會把今日的鬧劇說出去,到時候鏢局和她的名聲皆被敗壞,雲湘城裡哪還有她的容身之地?
知道汪縣令貪婪狠毒,沒想到上來就是殺招。
「汪大人。」李明琅揚聲道,「您非要這麼說,小女子可就要擊鼓鳴冤了。您來的晚可能沒看到,我和謝少俠入席後就沒挪過步子,一直在和同桌的掌柜們喝酒談天,在座所有人都可作證。」
「哦,是嗎?」汪縣令呵呵一笑,志得意滿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誰願意為李鏢頭作證?」
眾人吶吶不語,都垂頭看著腳尖,把玩核桃,或是盯著酒杯上的紋路。
汪縣令撫掌大笑:「李鏢頭,你看這不是沒有人嗎?」
謝鈺深蹙起眉,正要開口,後腰卻被人戳了戳,只得緘口不言。他知道李明琅詭計多端,卻一時想不明白她要如何過這一關。
李明琅輕抬下巴,嬌聲道:「我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叫汪大人您如此針對。我家鏢局最是敬重父母官,您每回納妾,雲生鏢局勒緊褲腰帶也得給您湊足禮金。今日卻遭汪大人如此詰難,小女子委屈得很吶!只不過,在搜身前我有一事要問,汪大人府上丟失的禮金可要在場的商行掌柜們補上?」
汪縣令沒吭聲,在場的眾人卻臉色大變。以汪大人往日的行事作風,少了誰的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