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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把他晾在樓下乾等了三個小時。
霍聿言沉默,交叉雙手,撐起了下頜。
他不知不覺思考了很久這個問題。
為什麼他覺得,顧嵐都比他在沈雲棠心裡的地位重要多了。
看她這又是安排紅毯又是安排媒體的,再看看他被她撂在樓下乾等,只配做個聽她調遣的工具人,他到底是沈雲棠的什麼?
他不才是沈雲棠的老公嗎?這在外面又是野男人又是野女人的,怎麼就沒想過家裡還有一個?
他就那麼不配?
倒也不是說吃醋什麼的,他才不會吃醋,主要是覺得自己的地位太低了,誰日子過得有這麼慘?除了他爸。
就好像你家裡都有一隻聽話又能幹的大狗子了,還出去擼擼這個野狗逗逗那個野貓的,怎麼,是有一隻不夠用嗎?
……不是,他只是簡單地比喻一下,沒有類比自己是什麼動物的意思。
霍聿言越想越氣,越想越氣,他竟然來膽了,鬆開手,撐著膝蓋起身就上樓去找沈雲棠。
他家沈小姐正在閉著眼讓化妝師上定妝粉,化妝師小心翼翼的,擋著她的眼睛,生怕手抖弄歪了。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沈雲棠眼也沒睜,道:「把我那幾雙鞋拿過來。」
氣勢洶洶的霍聿言一頓:「……」
他靜了靜,似欲說些什麼,又勸自己,沒事,先把鞋拿過去再說也不耽誤多少時間。
霍聿言往旁邊看了看,只見牆邊堆著十幾個鞋盒,那就是沈雲棠說的「那幾雙鞋」。
他默了默,反覆告訴自己反正都要跟沈雲棠聲討了,也不差這一會兒。
霍聿言把鞋盒都放到了她腳邊。
好不容易化妝師才給她化完妝了,沈小姐這才睜開了眼。
她從鏡子裡看見了霍聿言,還訝然了一下,「你怎麼還不走?」
「……就很希望我走是嗎?」
霍聿言的叛逆也上來了,覺得這是自己這幾個月以來最硬氣的一瞬間,他雙手撐住沈雲棠的椅背,稍稍低下頭去,沉聲對她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誰?」
沈雲棠側著頭朝鏡子裡看了看頭髮,抿了抿口紅,神情一分都沒有變,「霍筆啊。怎麼了小霍筆?」
她抬起眼來,因為湊得太近,纖長的睫毛都要掃到霍聿言臉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霍聿言剛吸進去的一口氣因為悲憤而停滯住了,怎麼也呼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已經被沈雲棠氣懵了,等這口氣緩過來之後就想也不想地道:「我是你——」
然後卡住了。
沈雲棠頓了頓,好整以暇地抱起了臂,靠在椅子上看著他。
「你是我什麼?」她像是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嘲諷在一瞬之間拉滿,問道,「老公?」
半晌,陷入沉默地霍聿言囁嚅道:「……你怎麼這樣對我。」
甚至能聽出不太有底氣的委屈:「……我是你老公啊。」
沈雲棠好像很想白他一眼。
她嘆出一口氣,懶洋洋伸出手,將這個蠢東西的脖子勾下來,壓到比自己低的高度,抓著他的衣領,看他冷不丁一下懵逼且錯愕地看著自己。
「你要是有這個自知之明,就不用我罵你了。」
她漸漸露出一個讓霍聿言感到不太妙的微笑。
「你知道我生日嗎?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嗎?知道我今天剪的劉海叫什麼嗎?知道我今天的妝跟昨天有什麼不一樣嗎?知道我喜歡穿幾厘米的鞋嗎?知道我最喜歡的幾根口紅色號有什麼區別嗎?」
霍聿言持續靜止中。
「就這?」沈雲棠以一聲冷笑結束,「你也配?」
她鬆開霍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