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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想到許念冰一個小孩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有些不高興,梗著脖子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我這叫合理準備懂不懂?」
許念冰幽幽看著他,說:「你沒見過胖虎他娘的屍體也沒聽過嗎?她都被砍得稀巴爛了,還放在房子裡悶了四天,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慢吞吞地買東西?」
聽了許念冰的描述,對方突然想了什麼,乾嘔了兩聲,再也待不下去了,匆匆買了點黃紙就趕緊去胖虎家。
這次的錢是唐雅收的,她嫌棄地說:「這什麼人啊?來這一趟什麼意思啊?」
「給我下臉子呢,話又不敢說得太明白,怕我動手,可非要來犯賤一下。」許念冰冷笑著說。
在她眼裡,這個村子幾乎都爛透了,從骨子裡看不起女性和小孩,在那些人眼裡,女性和小孩就像玩具,不是人。
即使是他們惹不起的許念冰,他們都要通過林春秀和許念水來膈應一下許念冰,從而告訴許念冰,她也只是一個沒用的女孩,遲早,要被婆家教做人的。
許念冰從來不受這個氣,反正,既然葬禮要在胖虎家辦,那進去的每一個人,都別犯業障,哪怕只是最小的口業,不然,胖虎一家就是前車之鑑。
還沒等這一天過去,突然村委會的人就匆匆忙忙過來請許念冰。
村委會正式的委員其實只有三個男人,不過這些男人的老婆或者娘會去幫工,也領一份不多的工資。
其中一個嬸子匆匆忙忙過來,她平日裡表面上跟林春秀關係還行,所以她來請人。
「二水啊,我去了你家,怎麼春秀沒在呀?」嬸子站在攤子外頭,焦急地問,「現在有事找她呢,急死了。」
許念冰起身從店裡走出去:「她去鎮上給我改神婆衣服了,怎麼了?」
嬸子頓時愣住,似乎剛想起來神婆的事歸許念冰管了,她上下打量一番矮矮的許念冰,一咬牙:「你也行,是這樣的,殯葬館的人去處理胖虎他娘的屍體,但是莫名其妙在院子裡摔跤,磕到了嘴,牙都斷了!
「我們啊,看著那傷,總覺得不對勁,會不會是胖虎他娘心不忿要報仇?可也不能逮著我們就折騰啊!你給去說說,好好送走?」
聽了嬸子的話,許念冰還有些詫異,問詳細一些:「嬸子,你說清楚些,殯葬館的人,是在院子裡摔跤的?」
嬸子忙點頭:「這還有假?嬸子不誆你,他啊,就是拎著東西,進了院子,靠近胖虎他娘躺的那個屋子的時候突然在門檻摔了一跤,可奇怪了!」
許念冰想著,光對方跟自己扯的那兩句話還不足以讓對方受這麼重的傷,於是抬手算了算,發現這個人啊,平時對屍體不敬。
本身呢,殯葬行業就是師傅帶徒弟,一輩輩帶下來的,村子裡的那個老師傅,手藝好,曾經跟張九英兩個人,一人負責一個部分。
老師傅能把屍體偽裝得栩栩如生,而有一具乾淨漂亮的屍體,對送魂也很有幫助,跟張九英合作很多年,彼此都是老朋友了。
可後來,老師傅年紀大了,教了幾個徒弟都不滿意,張九英沒了留戀,就上了山,做法事的就成了老師傅的徒弟和林春秀。
那徒弟為人不敬鬼神,跟老師傅學東西也學得亂七八糟,村子裡的人不給女性跟老師傅學那些東西,覺得女人碰了屍體不吉利。
張九英提了幾次都沒結果,就乾脆不提了,而老師傅本來還偷偷教過女弟子,結果那女弟子差點被抓去遊街,就沒女人敢學了,剩下的男人們又嫌這手藝晦氣,更不肯學。
老師傅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人願意來學,對方還是個不學無術的混子,漠視生命,對著屍體開各種玩笑,手藝也只學了皮毛,連怎麼調屍體的化妝物品都不會,更別說給屍體縫合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