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頁(第1/2 页)
有時候,許念冰去接那些單子,都覺得哭笑不得,明明跳出詛咒的圈子那麼簡單,可每個人都不敢踏出那一步。
那是父母施加在孩子身上的、叫恐懼的枷鎖。
就像人如果不穿衣服走在路上會覺得羞恥一樣,被詛咒的人,往往自帶一種被人框住的枷鎖。
逃不開,只好向別人求救,但往往,他們會因為求救而被詛咒得更厲害。
許念冰抱住許念水的手臂,問她:「姐,你為什麼害怕呢?我會保護你的不是嗎?」
「我害怕自己對死亡習以為常。」許念水苦笑著摸摸許念冰的頭,「二水,你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太冷靜了。」
「習以為常,不好嗎?」許念冰不明白許念水的意思。
聞言,許念水思忖半晌,說:「死亡,應該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如果死亡只填滿了惡意,那所有人都會覺得所有的死亡,都理所當然,畢竟人總會死的。」
許念冰垂下眼,聽完許念水的話,她想起自己曾經接到的一個單子。
下單的,是個中年女人,她沒什麼文化,做著最髒最累的活,拿到的錢都燒在里家庭里,即使如此,她依舊被家暴。
那個女人臉上帶著青紫,眼裡都是血絲,四五十歲的年紀,滿臉老人斑。
她跟許念冰說,她丈夫從來不給家裡錢,她一個月只有兩千塊的工資,一天只能睡四個小時,累得渾身病,可還是得不到家人的體諒。
女人凌晨四點就要起來做全家人的早飯,然後去工作,中午要買菜回來做飯給兒子和丈夫,不能休息,下午工作到五點半,繼續買菜做飯,吃完晚飯,還有夜班。
家裡的碗筷衣服都是她一個人收拾,可如果家裡髒了,會被丈夫打罵。
「我丈夫有癌症,幹不了活,每天在家,我在家的時候就總打我,還要錢,如果不給,或者不順他意,就會打我的,要把我趕出去,因為房子是他的。」她這麼說。
而女人的單子很簡單,她希望許念冰能幫她詛咒她的丈夫,最好快些因為癌症死掉,這樣的話,她負擔的人,只有兒子了,會輕鬆很多。
家裡只能供養一個人的話,她寧可選擇不會打罵自己的兒子。
許念冰沉默了很久,收了她一百塊錢,給了她一張菜譜。
那份菜譜沒什麼,單純是油鹽重了一些,不太適合有癌症的人吃,女人感恩戴德得離開了,半年後,女人精神很好地找到許念冰,多給了一千塊。
她很感謝許念冰,因為那份菜譜,讓她擺脫了人生的噩夢,精神好起來後,人都年輕許多。
有時候,許念冰也會想,對於人來說,死亡意味著什麼?
悲傷?解脫?
好像因人而異。
許念水的想法,她曾經不是沒有,只是,對於許多人而言,死亡,比活著,輕鬆太多了。
回到家,關於那對總吵架的夫妻死亡的消息傳遍了整條街,每個人都在八卦,說那對夫妻如何,說兩個剩下的孩子該多可憐。
姐妹兩沉默地路過那些人,回到家中,關上門,終於將那些流言蜚語都關在了門外。
許念水長出一口氣,搖搖晃晃走到院子裡的躺椅旁邊,直接倒下去。
本來在休息的林春秀看到她這樣,疑惑著坐起來,看向許念冰:「二水,你姐這是……」
一家人除了許瑞和還沒回來,其他人都在。
唐雅跑到許念水旁邊:「姐姐,你沒事吧?」
「早上我們出門去報警的,姐姐知道了鄰居家夫妻死掉的事情,有點難過。」許念冰言簡意賅地說。
關於那對夫妻死亡的真相,家裡人都知道,早上他們都起得遲一些,那時候許念水和許念冰已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