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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詭看著院子大門的兩個還沒長開的孩子,可惜地說:「微笑就是個面具,戴上,說不定這輩子都摘不下來了。」
許念水玩著神婆祭祀服上的流蘇,跟著看了眼大門,十分好奇地湊到許念冰身邊:「二水二水,我突然想起來,你以前好像不是這樣欸。」
那時候林春秀跟許瑞和剛去世,警察送了兩具破爛的屍體回來,比劉家和張家的那些屍體還慘,身上的肉都坑坑窪窪的。
警察說車禍太嚴重了,零碎的肉和骨頭都找不到,所以只能這樣送回來。
車禍很嚴重,為了調查,林春秀和許瑞和的屍體甚至在醫院停屍房放了好幾天,加上天氣熱,送回來的時候警察用了冰塊放置屍體腐壞,所以屍體剛送回來那一天,像凍肉一樣,硬邦邦的。
離開了冰塊,兩具屍體就不停地冒水,漸漸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警察很可憐兩姐妹,跟兩姐妹說,儘快舉辦葬禮吧,不然父母的屍體就很難看了。
趁還沒那麼難看的時候,舉辦一個合適的葬禮,送父母下葬,留住兩人最後的尊嚴。
兩姐妹里,許念水選擇了成為靠譜、得體、成熟的那一個,不管是操辦葬禮,還是送父母下葬,甚至跟所有人打交道,都掛著得體的笑容。
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許念水笑容勉強,可她不能哭,因為她還是個妹妹要護著。
沒了父母,她就必須撐起這個家。
許念冰坐姿規矩,沒有回頭,反手摸摸許念水的胳膊:「因為姐姐你替我做這些事了,他們要勉強自己去做,是因為再沒有人慣著他們。」
所以許念冰才總說自己命好啊,在她最後一次崩潰的時候,許念水為她留下了足夠她反應過來的時間,可以肆意發泄自己的痛苦和難過。
一直到許念水離開,她都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可以撒嬌的小孩兒,不用學著其他人,小小年紀,活得像一個圓滑的大人。
許念水動了動,挪著自己的蒲團靠到許念冰身邊,下巴放在許念冰的肩膀上:「兩個小孩子真可憐,希望能順利度過葬禮吧。」
客人越來越多,說什麼悄悄話的人都有,屋子裡只有林春秀和唐六一兩個完全不會道術的,聽不見那些院子裡說話的內容,其他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再一次估量著張家和劉家的價值,以及唐家在葬禮之後是否還會繼續支持兩家。
有人說,應該不會吧,唐家為什麼要自己拉低身份呢?跟兩個只剩自己的家族,沒什麼合作的必要啊,純粹是白燒錢補貼別人,跟做慈善似的。
這樣的話題難免說到劉子善身上,畢竟是劉家僅存下來的孩子,聽說還是劉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只要他順利長大,必然又是一個劉家,說不定唐家就打的這個主意呢。
尤其唐雅還作為劉家半子陪劉子善在門口站著迎賓,說不定是讓劉子善入贅的意思。
兩相比較,反而是天賦不夠的張風顯得很沒有價值,偏偏唐六一就陪著守靈堂。
說到最後,只會感嘆一句唐家真是好人。
難聽的話什麼都有,只是每個人都忍了下來,沒必要正這一時口舌之快。
許念水聽著那些話,在許念冰耳朵邊嘀咕:「二水,當年你要是聽見那些話,估計直接打人了吧?」
前世不管是林春秀和許瑞和的葬禮還是後來張九英的葬禮,都沒人敢當著許念冰的面說閒話,普通人怕惹到沒了爸媽管制的許念冰。
「他們有很多顧忌,沒必要拿來跟我比。」許念冰回道。
「他們這種靠人情臉面和交易活下去的世家真的好麻煩,笑都沒法笑得真心。」許念水看著張風勉強的笑容說。
木詭提醒許念水:「小水,又來賓客了,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