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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個瘋子,在那片荒蕪的地方,遇上了許念冰。
剛好,一個瘋子跟一個神經病,多少有點共同語言,人魔對許念冰為自己設計的體內風水陣很感興趣,就跟著許念冰回了家。
最開始,許念冰一直以為人魔就是個以研究自己為樂的瘋子,到了家之後才發現他本身也是人。
人魔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他說,不會給自己起那種詛咒和限定自己的東西,所以乾脆抹去了,人魔是後來人們流傳時對他的尊稱,不算名字,就留存了下來。
他聽說木詭又給自己改了名字時特別嘲諷地說:「呵,不吃教訓的蠢老鬼,明明知道起了名字,就是一種詛咒,被人忘記後還是想起新的名字讓人記得自己,這麼多年都學不怪。」
當時還在回程路上,許念冰跟富二代告別,自己帶著人魔坐老舊的火車回家,她還是習慣坐火車回家,有種……鐵軌盡頭真的是家的感覺。
人魔掩蓋了自己亂七八糟的身形,化作一個俊秀儒雅的中年男人,戴著款式老舊的單邊眼鏡,一身黑白西裝和一頂黑色繞花的爵士帽,像個從古畫裡走出來的英國紳士。
許念冰帶著他去了火車站,等檢票的時候問他:「為什麼要打扮成這個樣子?你喜歡英國?」
「不,只是我最後認識的一個人,去見他的時候,我是這個模樣的,他帶著照相機去到了我暫住的地方,好像是個英國的攝影師吧……」人魔笑著說起往事,似乎是想從一個友好的方向跟許念冰交流。
那個攝影師來到人魔暫住的地方,說著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話,偶爾還有方言,人魔覺得他有意思,就沒殺他,還變作一個普通男人的模樣去跟他交流。
聽著他說外面的世界怎麼樣了,還有自己對這個國家文化風景的嚮往。
攝影師在那邊住了很久,人魔每天都去聽他說話,偶爾會告訴他山裡的哪條路盡頭能看到更美的風景。
大概過了三年吧,攝影師家中父親病危,他要回國了,但是他跟人魔許諾,將來,他一定還會回來看他的老朋友的。
人魔想著,閒著也是閒著,看看這個人洋鬼子的承諾有多久吧。
可是呢,攝影師一直沒回來,人魔開始失望,覺得自己被騙了,於是放下自己的研究,走出大山,開始進入社會,學著人們的模樣,去買一張船票,輾轉去了陌生的國度。
「後來呢?」因為檢票上火車停下來的故事,上了火車之後許念冰開口問。
人魔無聲笑笑:「我去參加了他的葬禮,就穿的這身衣服,因為他說,去參加葬禮,得穿一身肅穆的黑西裝。」
明明是父親病危,但卻是攝影師先發了急病死去了,人類就是這麼脆弱的生物。
那些漂亮的照片被攝影師父親曬了出來,貼在了當時一個風景報刊上,報刊被購買一空,人魔自己也留了一份,當作紀念那個人吧,難得,是他願意沒有殺掉的人呢。
後來人魔在英國逛了逛,沒有找到攝影師的靈魂,就回來了,換了一處地方,繼續自己的研究,他還是對自己亂七八糟的身體更感興趣。
許念冰聽完,緩緩開口:「原來,你也會交朋友啊。」
「不,我不交朋友,也沒有人會是我的朋友,強大的東西不屑跟我這種怪物交朋友,弱小的東西無法跟我交朋友,我可不希望參加很多葬禮,沒意思。」人魔笑著說。
對此,許念冰不做反駁,說起自己跟木詭相遇的事情,還有請人魔給木詭治療時用到名字的時候注意一些,木詭現在已經不叫以前的那兩個名字了。
於是,人魔對木詭嫌棄了一番,覺得她不長記性。
許念冰沒怎麼聽過木詭以前的事,就問:「為什麼這麼說?給自己起一個跟能力差不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