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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能力極限是——」

「八兆。」

……

……

真是可怕。太宰治想。

哪怕是一個人不吃不喝沒有任何生理需要，單單要數到這個數字都需要整整兩千多個世紀的時間。

他乾脆放棄了即時性思考，準備將這份豐厚的正餐放到哪天晚上失眠的時候再慢慢品嘗。

「雖然不是所有的平行世界都被毀滅了，但是他的確不止一次地做出這樣的事情。」

「戰爭、瘟疫、飢餓。」

「貨幣系統崩潰、磁場倒轉、行星自轉停止、重力消退。」

「召集了流亡的群星、吸引了不可名狀的未知怪物、製造了創世紀的大洪水、焚燒了整座星球。」

「秩序毀滅、人性毀滅……世界毀滅。」

太宰治注視著深海京的表情，不需要任何微表情研究，簡單得一目了然，就是純粹作為一名人類而言，面對死亡時最直接的恐懼。

他大約知道接下來的話是什麼了。

「那個人窺探了所有的可能性，所有的已知結局，最終還是選擇了毀滅世界。一個人靜靜地待在空無一人的地球上，陷入了失去五感、理智、意志、人格的，『無』的狀態，只是等待著自身肉/體的湮滅。」

「即使是這樣絕地求生的做法，也沒能得到你、或者說是你們想要的那個答案。」

「答案，就是『沒有答案』。」

「除了死亡以外，沒有值得……」

他沒有再繼續說了。眷戀、恐懼、迷茫、冷酷種種複雜的情緒浮動攪拌在那雙淺灰色地眼眸里，明明滅滅地匯總成太宰治更加熟悉的樣子。

明明沾滿鮮血卻還是不安地試圖依賴著什麼強大的存在能夠保護自己。

這算什麼？被你殺掉的人會哭的哦。

所以說異能力者這些傢伙，性格上真的是或多或少的都有所缺陷……嘛，他自己也沒資格去說別人。

「雖然聽起來很像災難片的噱頭……而且我也沒辦法解釋得更加清楚。而且按理來說，只要有平行世界的存在，就會有無限可能的希望……會有反抗那個暴君的救世主出現，這樣的話——」

「足夠了。」

太宰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雖然京君的話疑點重重，但應該是這個笨蛋自己都沒發現的地方。想套取情報的話也有更好的方式，比如灌酒灌酒和灌酒，沒有必要第一次就把人家逼上絕路。

……多少也算是個同伴。

「……足夠了？」

深海京喃喃自語，他軟弱地流露出了黑手黨不該有的自譴表情，就像已經被陽台上冰雹打壞了的盆栽一樣，明明受不住那樣的磨練卻還是被迫經歷了風暴，但是觸碰起來卻依舊是帶毒的花，奇妙的脆弱感。

「太可怕了，比鬼故事還可怕，我聽不下去了qaq京君今晚陪我一起睡嗎？」……哦呀說順嘴了。

太宰治熟練地賣起萌來，這一招一般是對付那些女性時才比較好用的，誰知道京君喜好的口味也這麼奇怪，果然還是和大姐說一下，讓他離森先生遠一點比較好吧？

「…………………」

「怎麼了？」

「…………好假，太宰先生。」

「誒———怎麼這樣——那可是毀滅世界哦！好歹讓我也害怕一下吧。真是的，京君到底在心中把我幻想成什麼怪物了？」太宰治隨口半真半假地抱怨道，順便在腦海里安排了一下之後的消遣。

——畢竟，好不容易才把人拐出來。

實力強大的武鬥派高層經常會接到森先生的出差任務，比如說中也。

而京君還在身體恢復期不算在內，但為了以防萬一，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