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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請他吃生煎的時候就想說了。堂堂太子殿下,吃起東西來像是餓了三天三夜,現在商量正事的時候居然還能想起自己那天提到的東西好不好吃這個問題。就還……
挺有趣的。
此時,席引晝心中卻是另一番光景。
如沈馳景所說,雲叔陪伴他多年,情深意重。人非草木,哪能說放下就放下。雲叔幼時經歷災荒,成年後有了條件,總喜歡在空閒的時候出去吃吃喝喝,最愛佳釀和美食。沈馳景自其他世界而來,說不定吃過些他們這裡吃不到的東西,他想借些送去雲叔的墓前,給他嘗嘗。
罷了,他本就不該找沈馳景要的。這小丫頭心眼兒好,不願讓自己把心事憋在內里,但自己也不能因此就這樣欺負她,叫她拿東西出來供到自己的仇人墓前。
他不願再想這些傷心事,很快轉了話題:「既然這樣,那寧夫人背後的確可能另有其人。照你所述,該是有一人同你一樣自異世界而來,但並不能確定是不是有人和我一樣重生了。」
「唉,找吧找吧。」沈馳景精疲力盡地癱倒在地,隨手抓過一個野果子吃了起來:「最起碼我們知道敵人不止一個了,也算是個進步。」
「對了殿下。」她吃的兩腮都鼓囊起來了,還不忘同席引晝搭話:「您以後在這種非正式場合能別叫我沈大人了嗎?我們那個世界都不興這麼叫的,太壓抑了。」
席引晝:「……那叫你什麼?」
沈馳景一向是個自來熟,這些日子因著席引晝的忽冷忽熱壓抑了天性,這下好不容易敞開心扉了,立馬恢復了本性:「愛叫什麼叫什麼!直乎大名也成,叫後兩個字也成,只要別動不動喊我沈大人就行!殿下哪天興致來了,叫我包子餃子生煎也行,叫完之後胃口大開,還能多吃三碗飯。」
……還包子餃子生煎,她也是真能瞎編。
看著還在費勁想各種並不好笑的笑話哄他的沈馳景,席引晝終於撕掉了面無表情的外皮,很給面子地笑了。
沈馳景舔了舔嘴角的果渣,也笑了。
避了大約一個時辰後,外頭的雨終於停了。
席引晝二話不說,不顧沈馳景的鬼哭狼嚎拆開了她的繃帶,仔仔細細地重新換好藥,再里三層外三層包了個結結實實,又用外袍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這才放心抱她上了馬,護在身前,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比起上一次送醉酒的沈馳景回家,這一次明顯要順利多了。
雖然還是免不了肢體接觸,但清醒著的沈馳景顯然比醉酒的那個要老實許多。
到了。
他一個翻身下馬,麻利地摁住了企圖自己爬下來的沈馳景,又一個橫抱將她護進懷中,騰出一隻手來敲了敲門。
沈馳景的小命要緊,抱就抱了,心裡那點不自在不重要。
「又是你啊!」
「又是您啊!」
從屋裡迎出來的文大夫和被橫抱著的沈馳景兩人大眼瞪小眼,同時說出了心裡話。
文大夫低頭瞧了瞧臉色煞白的沈馳景,頓時明白了:「怎麼,上次剛給令兄診完病,這次就輪到沈大人自己了?」
「文叔快別笑她了。」席引晝及時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用身子把展開的大門又往寬撞了撞,便邁著匆匆的步伐往裡走去,邊走邊給文大夫講明她的傷勢,以便後續治療。
文叔……
那兩人在旁邊忙忙活活,只剩下被放在病床上任人擺弄的沈馳景幽幽地想著:
你究竟有幾個好叔叔?
虧她上次還想著在這文大夫面前為席引晝遮掩身份,連帶著自己都不敢稱下官,還得自以為是的想了個合適的稱呼「小女」,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是認識的。
怪不得上次去尋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