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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疼地搓揉著小貓兒的腦袋,而後輕聲呢喃道:「也怪阿兄,沒能早些發現你……」
一人一貓便又這樣湊在一起說了會話,方啼霜哭累了,不知何時,便以這樣的姿態在曹四郎懷裡睡著了。
曹四郎抱著小貓兒坐了一會兒,然後才輕手輕腳地將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隨即又伸手替他蓋上了被褥。
緊接著他又想起近來入了夏,天氣悶熱,曹四郎稍一思忖,生怕把這小貓兒給熱壞了,於是便又小心翼翼地將那他那對小貓爪子掏出被來,輕輕壓在被面上。
替方啼霜掖好被子後,他又坐在床邊,細細瞧了這小貓兒好一會兒,一旦知曉了它就是他家霜兒,便愈發覺得這貓兒的模樣可愛極了。
臉盤子圓圓鼓鼓的,想必在這宮裡也沒少吃。
對了……先前他挨了板子在暗房裡養傷,某日醒來時,忽然瞧見床邊的桌案上放著一包紙袋包著的糕點。
他原以為這是楊松源留給他的,可後來他旁敲側擊地謝過了楊松源,才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楊松源是何等圓滑之人,雖然知道這人情並非出自他之手,可卻也不推不拒地接下了。
不過他雖然沒明說,但曹四郎心裡卻早有懷疑。楊松源巴不得有人對他死心塌地地效忠,這糕點若真是他送的,定然是要敲鑼打鼓地生怕他不知道,怎可能這樣悶聲不言。
而現在想來,那糕點多半就是這小貓兒送來給他的,那楊松源也就是欺負這小狸奴不能言語……他心裡越想,便越發覺得感動得一塌糊塗。
曹四郎方才說話說多了,現下不免有些口渴,想要起身去倒杯水喝,然而他才剛站起來,便聽外頭院門口忽然傳來了有人破門而入的動靜。
他心跳一緊,也顧不得去拿水了,回頭一望床上那小貓兒……只見他不知何時,竟已化作了人身,眼下正披髮裸身,平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曹四郎情急之下,忙轉過去推了他一把:「霜兒,有人來了,你快……」
他話音未落,便聽有人抬手敲響了他的屋門。
與此同時,門外立了一位身量頎長的少年人。
裴野自小受過的教育,便是教他如何明識懂禮,待人接物都要平心靜氣、委婉和善。
於是他進了院子,卻也並不著急進屋,反而還紆尊降貴地抬手敲了敲門,仿佛方才那命人破門而入的人不是他,他只是來拜訪一下住在這兒的客人似的。
他門是敲了,可卻並沒有什麼耐心等曹四郎來開門。
於是皇帝後退幾步,又偏頭給了內衛一個眼神示意,身後那兩名內衛便即刻上前,一人一腳、駕輕就熟地踹開了屋門。
皇帝則不染纖塵地避開了那落在地上的、折斷的門栓,而後不緊不慢地踏進了屋內,他看向曹四郎,似笑非笑:「動靜大了些,失禮了。」
曹四郎立即跪地行禮:「聖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是奴婢怠慢了才是。」
裴野垂目睨著他,只見他指尖微顫,說話時餘光和重心都落在身後,於是便也抬眼望向了他身後的那張床,那被褥里鼓鼓囊囊的,想必是藏了人。
但皇帝卻並不打算立即拆穿,這麼熱的天,他倒想瞧瞧那人能將自己蒙在被衾里多久。
「那小貓兒來過你這兒?」裴野問。
曹四郎如實答道:「奴婢方才洗了髒衣裳,正要回屋睡下了,卻忽聞不遠處傳來了陣陣貓叫聲,那叫聲淒淒,像在呼救,奴婢便好奇出去瞧了瞧,果然望見貓主子被困樹上,故而便順手救下了他,後來回院裡見他無事,便讓他走了。」
裴野很輕地一挑眉:「那株樹孤也見過,順手 救下?拼了命的事你卻稱是順手,倒是很『惜命』。」
曹四郎腦門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