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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兮說:「我會的,你別管我了,我會好起來的,我會自己好起來……」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和憐憫,我要自己好起來。
兮折又怕他想不開:「你相信阿姐,我們一定會好起來的。」
鳳兮點頭:「我相信阿姐,阿姐要幸福。」
兮折總覺得他這話說地有些不對勁,但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她又坐著沉默了會兒,見鳳兮沒有想理她的意思,就起身拿著籃子走了,走到荒蕪殿門口,喊了門口的近侍,讓他們把荒蕪殿打掃一下,她又回頭看了看鳳兮,抬步離開。
鳳兮看著兮折離開的背影,像是一刻鐘之內長大了,近侍帶了人來收拾他批閱奏摺的雕花檀木案他都沒讓人打掃。
他知道,他是孤家寡人了。
阿娘走了,梓辛死了,兮折要遠嫁,他年少輕狂,修為短淺,成不了大事。
禹宴臨既然已經好了,那他還能撐起禹河的半邊天,他只得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以後才能庇護禹河,庇護兮折。
兮折知道鳳兮消化梓辛的事情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這期間她讓人看著鳳兮,自己也沒出現在鳳兮面前。
她照看著禹宴臨,時不時地將誇獎鳳兮的話掛在嘴邊,就是絕口不提禹梓辛的事情。
她以為鳳兮難受過了,就會自己好起來,然後歡喜地來喚她「阿姐」,可是等到傍晚之後,桐花突然來告訴她,鳳兮不見了。
兮折嚇得趕緊吩咐人去找人,但是禹河府門巡邏的弟子說鳳兮早已不在禹河了,他很早的時候就出門了。
兮折心寒不已,想著鳳兮怎麼能這個時候離開禹河,這不是給她添亂麼?
派人出禹河去找,但是始終沒有追上,這一波三折地,兮折感覺自己都快撐不住了。
梓辛死了,鳳兮走了,禹河還剩下誰?
夜色漸濃時,她不得已去了荒蕪殿,發現了鳳兮留給她的信。
阿姐,不要找我,也不要掛念我,等我想回來的時候我自然就回來了。
兮折看著那些字,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總感覺在一夜之間禹河變地蕭條了。
如今就算鳳兮回天道宗找堯紅淚,她也不覺得鳳兮有錯。
只是這以後,禹河要誰來當家,這是個問題。
禹鳳兮一心想變強,他捨棄了自己之前所有捨棄不了的東西,包括對兮折的執念。
他知道自己對兮折是什麼心思,他不小了,看到兮折和沈東黎親近他會嫉妒地發狂,他心思齷齪骯髒,不配待在兮折身邊。
他從禹河出走,經歷了三個多月的風雨,一路乞討來到了皈依山下。
八大仙門裡,唯有皈依門勉強算與世無爭,但是皈依門又有許多得道高僧都不曾入世,所以他選擇投在皈依門門下。
他在山下跪了三天了,還是沒人理他,皈依門裡面雖全是和尚,但不享受修真界百姓的供奉,他們是超脫世俗的一類人。
堯紅淚逃離禹河以後,他原本是想一直陪著兮折的,直到沈東黎從她的房裡出來,他就明白兮折的心裡也只把他當成弟弟。
是啊,他們是姐弟,是他的心思齷齪,辱了天仙一般的兮折姐姐。
也是在知道梓辛死了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一切都可以放下了。
三個月,從盛夏走到深秋,他一路飢腸轆轆,餓了就去路邊乞討,終於來到了這個地方。
兮折姐姐永遠不會知道他作的打算,也永遠不會知道他為什麼要選擇皈依門。
皈依門很少收徒,傳聞中是最難進的門派,但是他不信,他始終相信自己的毅力會比他們的菩薩心更堅定。
三天不行就跪五天,五天不行就跪十天,反正他不死,他就要進皈依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