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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白有点温吞,但是极温柔,听着倒也舒服。
“雨惊诗梦留蕉叶,风裁书声出藕花。这是他们引用来描写园林之美的。”
毯子里的一团缩在沙发上,突然说道。
她的声音清甜柔软,尾调有些悠长,听起来很像是古时的女子在闺阁里念诗。
他内心惊讶,转过头去看毯子,“你读过徐渭的诗?”
她很干脆说:“不知道。”
他换了个办法问:“你见过这些园林吗?”
她又很干脆说:“见过。”
他内心讶异。
拐了个弯儿继续问:“谁带你去的呢?”
她这回想了好一会儿,他的外卖都几乎凉掉,她才说:“是你。”
宋容山睁大了眼睛,用一种看黄口小儿的眼神看着她,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剑眉微扬,显得极有压迫感。
他一字一句地说:“不,绝对不是我。”
可是她分明是言语铮铮,极为笃定的。
虽然她看起来是个智商额数不足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说得这样笃定不疑,他险些要相信。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虽然他的确当年跟着宋家一行的少年少女去过苏州园林,还游历里整整三天,但是他绝对是一直独来独往,更不要说带着谁了。
不对,按照她的说法,他曾带过她,这说明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种族身份的,但她的潜意识都在说明,她是个人。
或者更准确地说,她曾经是个人。
他又问:“你家里都有谁呢?”
她说:“一个可亲温和的哥哥。”
他问:“没有父母?”
她说:“不知道。”
他问:“还记得姓名吗?”
她说:“似乎有人喊我端端。”
他问:“家住在哪里?”
她说:“不知道。”
他又问:“哪里上学?”
她又摇摇头。
他舒了一口气,起码知道她以前应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从现在这来看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挖掘她的言语信息和记忆。
两个人接下来就沉默地看着纪录片。
苏州园林那一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鲜明,他看到每一处的亭台楼阁,每一处的泉石花木,都能从脑海里准确无误地拿出那一段的独属印象。
这感觉颇有些奇妙。
他记得那些人和事,当时仇恨又迷惘,甚至咬牙切齿到一个人哭泣,但是在22岁的年关豁然开朗,逐一原谅了那些个张扬的宋家少年少女。
现在回味起来,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和怜悯。
宋容山最近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花了大量的时间在专业课作业上,最后专业课作业又被自己舍弃不用,他只能今晚早早上床睡觉,周末的时候早些起来,再交一份作业给老杨。
宋容山又冲了一个澡,上床之前问仍旧缩在沙发上,只是稍稍变换了一下姿势的生物,“你要不要睡觉?”
她说:“嗯。”
语气里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困倦。
宋容山把折叠式沙发铺展开,拿出一床被子压上去,给了她一个枕头,“你今晚睡在这里。”
她说:“好。”
顿了一会儿又说:“能不能留一盏灯,我怕黑。”
宋容山点点头,“我给你留一盏小灯。”
宋容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终于睡着,可怜的是,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他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俨然是6岁那年同行游历过的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