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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原先計劃與她細細一說,老闆不住地點頭,當即就拍板下來。沒想到林姑娘年紀輕輕卻是個會吃又懂吃的,她心裡不由得更高看幾分。
只是這定價幾何不好把握。若是太貴,之前的客人們可吃不起。賣得賤了,又不值得大費周章地折騰一番。
老闆面色為難,林繡乾脆把自己想的和盤托出。
「分店裡飲的和打包帶走的。」
普通梅子水兩文一大碗,用粗瓷碗裝滿,只供在店裡喝。
這外賣的飲子則拿小罐裝著,放在店門口處叫賣。另外添幾分錢,還可加酒釀小圓子與桂花醬,正如現代奶茶店裡的寒天與波波之類,要的就是陌生感與高規格。
再照那星河玫瑰、蜜桃青檸之類的起個矯情名字,文藝范一下就上去了。
老闆聽著稱奇,「姑娘懂得真多。」
林繡很不好意思地一笑。她之前噸噸喝奶茶的時候,也沒想到派上這些用場呢。
「只是我見識少,這頭天賣還希望林姑娘幫忙。」
這是自然了,她認真點頭,辭過老闆,就手準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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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梅雨季,正是新梅成熟時。今年雨季長,梅季就顯得略短。
這批新到的楊梅依舊紅紫多汁,飽滿甜蜜。只是個頭略小些,不過既做飲子,也並無大礙。
攀談一番,這賣楊梅小販原是從仙居遠道而來。水路陸路都走了個遍,楊梅運到京城時竟比楊貴妃的荔枝還新鮮。
想著路途遙遠,林繡省了討價的心思,忍著肉痛買下一筐。
新鮮楊梅常有蟲眼、黑斑、磕痕,要一個個細心撿了挑出去。找兩個夥計抬回邸店,吩咐他們務必拿鬃毛刷子細細地洗刷乾淨。
又在鹽堆膩水裡埋過一宿,才徹底放了心地拿出來,剖下果肉做成飲子。
新做好的楊梅露色澤通透,瑩亮淺紅。
倒很有些意趣,讓人想起襲人用玻璃小瓶裝的「木樨清露」和「玫瑰清露」來。
她又從路邊農田裡抱回兩捆沒人要的麥草秸稈,去掉兩端切成勻長大小,經沸水煮、鹽水泡。在烈日下晾曬片刻,便是一捆環保吸管。
「莫非這就是阿姐常提起的可樂?」阿蠻好奇道。
林繡很神秘地搖頭,「非也非也。」
商品做好了,後期宣傳還需下波苦功。
做廣告的法子千奇百怪。有經驗的生意人多以銅鑼擊杵,間長聲叫賣。
林繡有點發愁,讓她拿個鑼站在人群中敲打,實在有點抹不開面子。何況「楊梅水」三個字讀來毫不響亮,不經意就走了調。
思來想去,還是用老辦法,以文代說。
她抱著本子琢磨半天,想出句很風騷的打油詩來,「玉液浮金鼎,瓊漿滴露花。」
又差使褚鈺從夥計那兒尋來紙筆,濃墨揮灑出一副廣告。
叫店裡識文斷字的帳房先生看過,他一捋鬍鬚,「好是好」
看著小娘子面無惱色,才繼續說下去,「只是略繁冗了些。」
林繡點頭,老先生說得不錯,可茶飲廣告就是意象堆砌些才好。
現代奶茶店裡的名字長到簡直可做閱讀理解,什麼芝士芋圓奶蓋厚牛乳,布蕾蛋糕可可啵啵茶。這些雖看著囉嗦,把食材一樣一樣地拆開了擺到客人面前,卻極勾人食慾。
林繡對自編的打油詩很是滿意。在商業中還是保留了一絲文藝,得虧我沒叫人間煙火或是富士山頂這種酸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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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悶熱,黃狗躲在檐下探著舌頭,青蟬藏進樹蔭里叫個不停。只是行人卻不能因天氣就躲在家裡。
劉陵之背著書囊走在街上,不過數余里,額頭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