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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上海生不好,是把這件事放任何省份都一樣。本地生去上海肯定也只掐上海。是這個行為背後根深蒂固的階級觀,這種堡壘是很難被打破的……」
周漁同孫竟成沒接話,這是他們小姐弟的煩惱。他們正處於這個階段,開導沒用,得自己學著接受和克服。孫毓一夾著菜又說:「這些隱性歧視也都沒惡意,很多人都是無意識的,完全是受大人影響。」
「那還不如明著歧視呢!」柯宇幫她剝了掰糖蒜。
「就是。」孫毓一吃著糖蒜說:「你要真歧視我我還好受點,最不喜歡那種仗著優越感故意照顧我自尊,假惺惺死了。你假,我也假,大家都假一塊去了!」
「我也是!」柯宇附和。
「你歧視我我也歧視你,撕破臉誰也不理誰多好,非強調什麼價值正確,一個個弄得虛偽死了!」
「就是!」
周漁托著下巴,想笑也不敢笑,年少無知的年紀可真有意思。眼神一瞟,看見對坐的孫竟成也望著她。
倆人望了會,孫竟成頭朝門口一瞥,周漁看不懂,拿起筷子吃飯。孫竟成在桌下踢她,然後說了句:「你們慢慢吃,我去衛生間。」
周漁想了會,也放了筷子,「不著急,你們倆慢慢聊。」說完也起身出去。
火鍋店是在商場四樓,周漁出去就看見坐在門口排位坐上的人。她倚著欄杆問:「吃好了?」
「嗯。」孫竟成懶懶應聲。其實他都沒吃上兩口,胃口養刁了,這家芝麻醬不行。吃著他都想去投訴,芝麻醬裡面疙疙瘩瘩的,一點都不純。想著他看見門口的意見簿,過去掀開就寫:芝麻醬不純,太假。
回來也沒再坐,同周漁並排倚在了欄杆上。周漁問:「你寫了什麼?」
「誇他呢,五星好評。」孫竟成活動著頸椎問:「他給你按的舒服麼?」
「不錯。手藝挺好的。」
「回頭我們常去。」
「算了,二嫂都不敢招待了。」
「我辦卡,又不是去蹭。」
「行。」周漁點頭。
孫竟成看看她,想摸她眉毛。
「別碰,還沒結痂呢。」
「疼嗎?」
「有點。」
「沒事兒找罪受。」孫竟成說她,「你以前眉毛多好看。」
周漁不理他。
孫竟成趴在欄杆上往下看,有一層做了防護網,上面零星落了幾個飲料瓶。他說這防護網是敗筆,影響美觀。
「主要是防人掉下去。」周漁說。
「這麼高怎麼會掉下去?」孫竟成指指到她胸口的防護欄。
「你傻呀,這是防人往下跳。」周漁說。
……
「我老婆真聰明。」孫竟成夸。
「我們去對面轉轉?」周漁指著三樓的一家家紡。
「好。」孫竟成隨她下去。
倆人前後乘步梯,周漁回頭看,他正仰著頭看天花頂上的裝飾,然後指著說:「回頭把我們臥室頂也裝成小星星。」
「俗死了。」周漁說。
「你不是說俗點好,容易快樂。」
「你都夠俗了。」
「我俗我光榮。」孫竟成引以為傲。
周漁看看他修長的手,拉了過來跟自己比比,隨後就握住了。孫竟成跟發現新大陸似的,聲音之脆,惹的電梯上所有人側目,「你想牽我手就直說,跟誰學的虛晃一槍再握住……」
……
周漁撩撩莫須有的碎發,下電梯,直奔家紡店,再不搭理他。
飯後他們先送孫毓一回家,她買了兩套如意的春裝,不貴,千把塊錢。孫竟成要付款,她如何都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