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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氣得哇哇大哭,「那誰會往自己的籃球上寫十幾個自己名字的簽名啊!自戀狂!」
……
顯然,小哥就是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搭訕,什麼人啊,居然往總冠軍限量款的籃球上籤自己的大名。
朱仰起過去的時候,陳路周頭都沒抬,那耳朵比狗都靈,「畫家忙完了?」
朱仰起無視他的調侃,目光幽怨地環顧一圈座無虛席的燒烤攤,連陳路周對面的位子都被人占了,朱仰起掃了一眼那姑娘的臉,生得比廣東生菜還生,完全不認識,「我坐哪啊?」
這是夷豐巷有名的單人燒烤,可以隨時隨地拼桌,那姑娘見朱仰起一副正宮娘娘的表情,想說要不我站起來——
陳路周一副東風吹馬耳的散漫姿態靠著,還在全神貫注地看電影,眼皮都沒抬,「我可沒說要請你吃飯。」
朱仰起:「那你催命一樣給我發微信,我他媽以為你餓死了!」
陳路周屬於飯量不大,但他不能挨餓,一挨餓就喪心病狂、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朱仰起本就心虛,哪還敢讓他餓著肚子等他下班。
棕櫚巷,算是江南老屋。巷子蜿蜒縱橫,嵌著一排排犬牙交錯的雕花矮樓。
蔡瑩瑩擺好三腳架和相機,換上一身不知道從哪借來的大碼女士黑色西裝,然後鄭重其事地拉上窗簾,壁壘森嚴的屋子頃刻間暗沉下來,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窗外空調機在漏水,「啪嗒啪嗒」有節奏地敲打著樓下的遮陽篷。
徐梔盤腿坐在地毯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抬頭瞥她一眼說:「錄個染髮教程而已,你弄得跟錄遺言一樣幹嘛?」
「可不得謹慎點,」蔡瑩瑩對著鏡頭調試,膽戰心驚地說,「等我爸晚上回來,說不定這就是大美女蔡瑩瑩同志生前最後一個視頻了。」
徐梔無語地看著她:「你就不能染個能活下去的顏色?」
等鏡頭調試好,蔡瑩瑩退回到沙發位置坐下,然後視死如歸地戴上手套,懷裡抱著個巴掌大小碗,一股腦把染色劑和雙氧奶都倒進去:「翟霄說了,這是他們學校今年最流行的顏色。」
「翟霄有沒有說,讓你趕緊把空調機修一修,」徐梔知道她對翟霄有點走火入魔,隨手翻了翻她的色卡本,說,「不然不用等你爸動手,你就身先士卒了。」
「徐梔!」蔡瑩瑩做作地瞪她一眼,「翟霄才沒來過我家好不好。」
徐梔也做作地挑下眉,「哇,那你真棒。」
蔡瑩瑩沒搭理她,自顧自說:「翟霄跟我說,這次市一中那邊,有好幾個大學霸考得都不行,考場出來直接收拾東西準備復讀了,就連——」她神秘兮兮地湊到徐梔耳邊說,「『誰誰誰』都缺考了一門。」
「誰誰誰」是翟霄和蔡瑩瑩對市一中某個人的專屬稱呼,其實徐梔都不知道他們說的人到底是誰,可能連蔡瑩瑩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翟霄從來不提,也不肯給蔡瑩瑩看照片,說就是個恃帥行兇的混球,但成績一直都是市一中實驗班的第一第二。
如果不出意外,這次慶宜市的高考狀元不是他就是另外一個學霸。但翟霄對他的感情很複雜,拿他當偶像又不甘心,畢竟一中都是鳳毛麟角的佼佼者,加上那傢伙很少干人事,那張嘴啊,巧舌如簧能言善辯,反正殭屍都能給他忽悠起來走兩步的那種程度。
徐梔此刻正躺在沙發上看慶大的歷年分數線,興味索然地回了個哦。
「你知道『誰誰誰』長得多帥嗎,」蔡瑩瑩一邊給自己套上一次性披肩一邊說,「而且,超浪漫的,他們學校百年校慶的時候,他用無人機以他們班的名義拍了個視頻短片,真的超會拍,運鏡很牛,現在變成他們學校的宣傳片了,還上過熱搜的。」
「了不起,」徐梔敷衍了句,「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