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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病相憐還來不及。
銷售之類的職業流動性特別大,這都正常。
程歡也發現,在這裡工作的一般都是暑假工,要麼是大學生的實習單位,要麼就是像她這樣大學畢業一看就找不到工作的人來的。
反正就是很少有幾個正兒八經來上班的。
她還發現,沒有任何學歷歧視的意思,程歡本身就是個破本科,有什麼資格歧視別人--這裡一般都是大專或者三本的學生,像她這樣的二本生都是少數。
這並非程歡特別關注,而是某個下班的當口大家聊起的時候隨口提起的--
這個行業完全沒有任何進入門檻。以至於像程歡這樣的都成了矮子裡□□的將軍。
然而這個「將軍」在聽完一個大哥沖她發的一大通牢騷之後,沒忍住跑去了廁所,一個人哭得難以自拔。
大哥剛開始罵人的時候程歡還想要找准當口趕緊給人道個歉,可惜她一直插不上什麼話,後來說的那幾句話還成了大哥繼續攻擊她的由頭。
也就是又借著程歡剛才試圖解釋的話進行了第二波攻擊。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孩子見識少,人都傻了。
程歡又不能掛斷電話--她被耳提面命絕對不能得罪客戶,一旦被拉黑她就完了,搞不好還要賠上一萬塊。她又不敢再接話。
在此之前,程歡都不知道自己的話是這麼不嚴謹,簡直可以說是漏洞百出。
還暗自惋惜這個大哥不來做銷售可惜了。
在一開始的心平氣和之後,程歡的心情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她本以為自己是聽不進去這些髒耳朵的話的,因為她跟這大哥就是無冤無仇嘛。
只不過剛好被當成了出氣筒而已。
程歡試圖雲遊天外,就當背景雜音熬過去算了。
但是她也高估了自己大度的程度,很少有人能在聽到那麼不堪入目的話時還能無動於衷的。
程歡不敢說話,更神奇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把大哥罵人的話記了個大概,要不是她平時不說髒話甚至都能複述得差不多。
我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程歡就開始往下掉淚。那大哥在對面還在喋喋不休,程歡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有那麼不重複的罵人話語可以變換多種花樣表達。
反正程歡是自愧不如。
她要是有這口才,還愁找工作?
估計500強都得搶著要她。
程歡還不敢哭出聲,又怕讓這大哥聽見又抓住這點不放對她進行人身攻擊--什麼矯情啊公主病啊不能幹就別出來干啊什麼的--
沒錯,經過這十幾分鐘的磨合,程歡都對著大哥的敘述思路有了相當程度的了解了,是可以反推出對方會說出什麼來懟她的地步。
「人無信不立,君子永不失信於人。」程歡轉頭試圖分散點注意力,看見白刷刷的牆上寫著明晃晃的這幾個大字,她一邊哭一邊思索「銷售和君子有什麼關係」的命題。
當然沒想出來什麼結果。
她再一轉頭,看見另一面牆上貼著「拒絕,是銷售的開始。客戶虐我千百遍,我待客戶如初戀」。
可是,她現在連初戀都還沒有啊…
程歡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本以為肯定要被投訴了,哪個專業的銷售人員會跟人交談的時候哭鼻子啊?太丟人了吧。
沒想到,對面竟然自己掛斷了電話。
程歡心裡忐忑極了:他不會直接就去投訴我了吧?我的一萬塊錢啊,就這麼沒了?
她現在的餘額就算加上後來她爸媽給的,都湊不夠一萬塊錢。
程歡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