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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落白倒也沒有要等她回答的意思，轉頭朝蒙立婉打了個手勢, 示意繼續拍完這場戲。

蒙立婉也看傻了，被硬生生咬了一口，還能鎮定自若雲淡風輕地安慰晏聲聲，還能指揮他們工作, 這就是神嗎？他都不知道痛？

「好。」蒙立婉回過神來，「快快快，各就各位，準備。」

許落白輕輕推了晏聲聲一下, 晏聲聲想說什麼, 他又搶著道：「先拍完。」

晏聲聲閉了閉眼睛, 深呼吸一口氣，盡全力調整好狀態：「來。」

近景機位準備就緒, 兩位演員都進入表演狀態，晏聲聲扒開許落白的衣領, 看見他原本白皙乾淨的皮膚，被自己咬出好幾個血洞, 還在往外滲血。殷紅對比著蒼白, 觸目驚心，晏聲聲手抖得像篩糠，眼淚啪嗒啪嗒瘋狂往下掉。

這一段蒙立婉已經不做任何要求了，還有什麼表演, 比得過晏聲聲此時的真實反應更自然深刻？

晏聲聲現在的心情就是譚蝶的心情，一模一樣。

所以，不管晏聲聲怎麼演，都是對的。

後面的拍攝就相當於紀錄片了，全是兩人真實反應，連包紮治傷的過程，都全記錄下來。

「當做素材。」蒙立婉小聲道。

許落白也沒跟她計較，包紮完問了句：「可以……」

「放假放假！」蒙立婉不等他說完馬上道，「今天不拍了，如果你需要，明天也可以休息！」

不說最重要的一場戲已經拍完，進度比預計快了很多，就算沒拍完，許落白受傷了，也要放假啊。這兩人一看就不對勁，當然要給他們時間去處理私事。

許落白收拾完東西，一轉頭看到晏聲聲默默跟在身後也不說話，便停下來等她。

晏聲聲頓了頓，快步上前，走到許落白面前低著頭道：「許老師，對不起，我實在太……太蠢了。」

她又連「師哥」都不敢叫了，不過這次許落白沒有糾正她，只是問：「愧疚？」

「嗯。」晏聲聲拼命點頭。

「那請我吃飯吧。」許落白笑了笑，「我餓了。」

「沒問題！」晏聲聲馬上道，「我去安排。」

劇組附近吃的還是挺多，晏聲聲很快挑中一家以燉湯為主，評分很高的店，然後親自開了車過來接許落白。

許落白微微挑眉，倒也沒說什麼。

到了店裡一看，晏聲聲點的，全是大補的湯。

許落白：「……倒也沒流那麼多血。」

雖然晏聲聲當時的狀態可能有點失控，但也不至於完全失控，嘴下還是留了情的，畢竟譚蝶也不會想把左珩咬死。要是他傷勢真那麼重，也不可能不先處理傷口，就繼續拍攝。

可在晏聲聲看來，這事的重點，根本不在傷勢重不重上。

「你，你即便沒受傷，也要多補補。」晏聲聲才不管他說了什麼，盛好一碗湯，放到他手邊，又殷勤地夾菜，「多吃點。」

許落白低頭看看自己的腰腹，到底沒說什麼，很給面子地吃起來。

晏聲聲剛松完一口氣，又後知後覺地尷尬起來。

這段時間兩人一起吃飯的時間很多，基本就是約會狀態，雖說沒什麼親密接觸，但態度至少是熟稔狀態。現在她清醒過來了，想起自己幹過的那些蠢事，能不尷尬嗎？

要不是咬傷了許落白，她可能這輩子都不好意思再跟他吃飯了。

晏聲聲正獨自崩潰，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碗裡的雞湯，忽然聽到許落白問了句：「馮青蔓說她今天下午也放假，請我們下去過去玩，你有時間嗎？」

晏聲聲其實不太想去，她覺得自己很丟人。但是她也不好意思拒絕許落白跟馮青蔓，而且她也想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