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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目光隔空相觸。
殷嘉茗在其中讀出了對方必要置他於死地的,強烈得宛若凝實的殺意。
下一秒,男人揉身撲了上來,尖刺如同匕首一般,直刺他的心窩。
殷嘉茗可不敢用一根棍子去擋一把帶著血槽的軍刺。
他閃身朝旁一躲,順手抄起一張摺疊椅,朝著對方拍了過去。
「咣!」
男人不躲不閃,只雙臂交疊,擋在身前,硬吃了殷嘉茗這一下重擊。
雖然只是便宜的椅子,可畢竟是金屬做的,支撐椅背的一側鋼管竟然生生在這一下撞擊中被拗彎了。
「喝!」
男人不顧胳膊傳來的劇疼,反手抓住椅子,大喝一聲,直接奪下就朝著殷嘉茗的腦袋拍了過去。
——好大的力氣!
殷嘉茗暗暗感到心驚。
他矮身險險躲過這一擊,猛然朝旁一躥,撲在主臥上,在一米五的大床上揉身一滾,翻到了另一頭。
這時男人抄起鋒利的軍刺,抬手就要去刺殷嘉茗的腿。
危急關頭,殷嘉茗伸手朝床頭櫃一抓,也不知自己抄到的到底是什麼,回身就朝著男人的臉丟了過去。
「啊!!」
強烈的惡臭中忽然混雜了一股甜膩的工業香味,大把粉末揚起,兜頭蓋臉撒了男人一身。
那人頓覺眼前一白,瞬間什麼都看不見了。
男人的名字叫解千愁,是解泰平的堂弟。
與後來當了大學教授的堂哥不同,解千愁在老家時就是個霸王,整日在武館和道場廝混,練出了一身相當不錯的拳腳功夫,也養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傲脾氣。
後來解千愁到金城投奔他的堂兄,因為沒學歷又不願賣力氣,自然而然選擇加入了幫派。
在「道上」混的那幾年裡,解千愁幾乎無惡不作。
他從跟著老大收保護費開始,再是拉皮條、賣「糖丸」,每日裡為非作歹,終於在去年的一次街頭械鬥中傷人致死,成為了金城警方通緝名單上的一員。
同時,在那場械鬥之中,解千愁的臉挨了一刀,傷口極深,令他的右眼近乎失明,傷愈不久後,沒有受傷的左眼也因為交感性眼炎,逐漸出現了視物模糊與視力減退。
金城待不下去了,眼睛又毀了,走投無路之下,解千愁決定干一票大的。
他要設法搞到一大筆錢,然後離開金城,想辦法到國外去,找一個好醫院去治他的隨時可能失明的眼睛……
「啊!!!」
解千愁捂著自己被爽身粉迷住的雙眼,像一頭髮瘋的熊瞎子一般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大喊。
他左手大力揉眼,右手反握軍刺,朝四周瘋狂揮舞。
殷嘉茗瞅准機會,手握防暴棍,朝解千愁持刀的手狠狠一掄。
「噹啷!」
軍刺被棍子打飛了出去。
殷嘉茗好似一顆出膛的炮彈般,直撲解千愁,自後方將他壓倒,用整個人的重量把對方牢牢壓在了地板上。
「說!!」
殷嘉茗一手制住男人的右肩,另一隻手環過他的頸前,用肘關節勒住他的咽喉,迫使對方高高地仰起頭。
「假扮成我的人是誰!?」
解千愁被勒得呼吸困難,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又驚又怒間,解千愁卯足了力氣,像離水的河魚般竭力撲騰,終於硬是掰開了殷嘉茗的鉗制。
「你個傻x!」
解千愁用帶著濃重鄉音的金城方言吼道:
「不想背鍋,就管好你的馬仔啊!」
說著,他猛一個翻身,將殷嘉茗推倒在地,揮起拳頭,照著對方的額角就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