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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醫院。
黎父躺在病房裡,身上插滿了管子,似乎失去了意識。
黎母在隔壁房間裡等他,同樣在場的,還有黎奶奶和黎澄澈。
應文覺剛一踏進房間,就注意到黎澄澈的眼神很不一般。
黎澄澈一直用那種眼神看著黎潮,怎麼還怪瘮人的!他到底要對黎潮做什麼?
黎澄澈是第一個跟黎潮打招呼的:「黎潮……」
黎潮卻看也不看他,直接問黎母:「什麼時候?」
黎母對黎澄澈說:「澄澄,你出去。」
黎澄澈張口說:「我……」
黎母又說了一遍:「出去。」
黎澄澈這才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黎母看了看應文覺,說:「這是應家的孩子吧?剛從泰國回來,還沒來得及休息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一下。」
黎潮說:「他是我的朋友,他陪我一起來的。有什麼話不用避開他。」
黎母還不死心,說:「我們母子之間有些話……」
應文覺打斷了她,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說:「我媽對我從來沒什麼好話,我想聽聽別人家媽媽是怎麼跟自己兒子說話的。」
應文覺的重音放在了「自己兒子」幾個字上面,黎母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個應家小輩在暗示什麼。
但黎潮沒什麼表情。考慮到這次算是有求於黎潮,黎母頓了頓,咽下了這口氣。
她說:「具體情況,我在電話里跟你說過了。你父親突然發病,剛剛做完急救手術,現在等著合適的骨髓。雖說以黎家的能力,不是找不到合適的捐獻源,但你是你父親的親生兒子,匹配成功的概率比旁人要高許多,自然是要試一試的。」
聽得應文覺直皺眉頭。
他沒跟黎母接觸過,現在一聽,怎麼話里話外優越感那麼足?
好像只是走個過場一樣。
黎潮聽完,「嗯」了一聲,然後說:「電話里說不清楚,所以黎先生為什麼會突然發病?」
這是個很正常的問題,然而黎母突然卡殼了,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說不出話來了。
黎潮不催促,但也不揭過這個話題,安安靜靜的,固執又堅定。
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半分鐘,黎奶奶突然說話了。
「他是你兒子,不是哪裡來的外人!你平常怎麼對待潮潮的,自己心裡沒有數嗎?你怎麼對待別人,別人也就怎麼對待你。何況這是你兒子啊!」黎奶奶說:「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我要是潮潮,不測這個骨髓都說得過去!」
黎母愣了一下,是:「媽?」
黎奶奶說:「你們把潮潮接回來之後,有真的拿他當親兒子看待麼?就算童年沒在一起過,不親近,可澄澄跟你們一點兒血緣關係都沒有,不是更不親近嗎?你們給澄澄張羅這張羅那,什麼都準備好,股份和現金也分了不少,可是潮潮呢?你們有跟潮潮準備什麼嗎?」
「我原先當你們心裡有數,所以不說什麼。畢竟你們才是潮潮爹媽。可現在呢?明明是澄澄把我兒氣進醫院,你卻毫無責怪的意圖。不僅不當回事兒,潮潮問一句真相你也不說。你這個當媽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看得出來,黎奶奶是真的動氣了。她胸口劇烈起伏,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黎母擔心黎奶奶也氣出病來,趕緊上前一步扶住,輕拍黎奶奶的後背。
黎母臉色漲得通紅,偏偏還不能反駁,只能硬生生受著。
「媽……您彆氣了。是……」黎母頓了一下,似乎不太情願地說:「是我做得不好,沒有一碗水端平。以後不會了。」
黎奶奶說:「一碗水端平?!到底誰是你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