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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去啊?」
江方濂主動請纓,算是在霍廷面前將功折罪了,「我去吧…」
霍廷就看不得他這幅委曲求全的模樣,一肚子火的,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捏著打火機就上前去了,壓根兒不給江方濂機會。
「誒…」江方濂阻止,王浪朝他搖了搖頭。
王浪算是看明白,霍廷現在是覺得面上無光,非得跟江方濂對著幹,就這幼稚的程度,都快趕上孟堯了。
是自己逞強,硬要出頭,也不想在江方濂面前太丟分,所以霍廷是硬著頭皮都得上。
樓下的鞭炮聲響起,像是在催命一樣,霍廷克制住自己的哆嗦,將打火機湊到引線旁,按下火機那一瞬間,他想起身跑開,沒想到頂樓風太大,火都沒打燃。
偏偏王浪還陰陽怪氣的,「你行不行啊?」
放屁,他就沒不行的時候。
霍廷心一橫,強忍著自己的心慌,故作鎮定,讓火機多停留了片刻,引線燃燒迅速,他反應過來時,來不及收回手,手指被火光狠狠地掃了一下。
巨大的爆破聲讓霍廷無暇顧及被炸到地方,他往後退了幾步,跟大家躲到了門裡,狼狽地將手藏在了身後。
辭舊迎新,跨過除夕夜,就擁抱新的一年,喜慶的氣氛,還是能讓人暫時放下心中的怨懟。
在一聲聲新年快樂當中,霍廷還是和江方濂對視了一眼。
回想今年的變故,爸爸去世,江方濂住到了他隔壁,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和一個江方濂的男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凌晨三點鐘,大家實在熬不住了,樓頂的狼藉留著明天再收拾,江方濂有些關切地看著霍廷的手。
只是霍廷不太領情,王浪他們一走,他也直接進了屋,兩人連話都沒說上。
隔壁的大門緊閉,江方濂覺得又心堵又無奈,霍廷是不是以後都不想再看到自己了。
剛剛是他莽撞了,也是一時情急,才會當著王浪的面,說些讓霍廷下不來台面的話。
江方濂從柜子里翻出之前用過的燙傷膏,又寫了張紙條,把紙條和燙傷膏一起貼在霍廷的門上,敲了敲門後,也不等霍廷應門,躡手躡腳地貓回了家。
頂針還在江方濂兜里,他在想,霍廷都把頂針還給他了,他是不是該把手套也換給人家。
剛人多,霍廷不好意思喊疼,這兒到家了才發,他手指都被炸紅了,他今年真是跟江方濂犯了風水,不然怎麼三天兩頭的被火燒。
火燒倒是其次,今晚丟得臉,他這輩子都忘不了,晚上睡覺,夢裡都是江方濂漲紅著臉說不喜歡自己的話。
如果非得追溯自己,為什麼會覺得江方濂喜歡他,還得是那次在旅遊車上,江方濂對他沒意思,臉紅什麼?不是心裡有鬼,大男人臉紅什麼!
霍廷在暗自較勁,突然聽到有人敲門,他下意識朝窗戶看了眼,對面拉著窗簾,客廳的光正好透過窗簾布。
潛意識裡認為是江方濂,可霍廷又找不到江方濂來找他的理由,總不可能吃飽了撐的,又來跟他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吧。
霍廷起身去開門,門口沒看到半個人影,只是颼颼的冷風往家裡灌。
誰!戲弄他!
霍廷正想關門,餘光瞥到了門上貼著的紙條和藥膏。
開頭的稱呼是「霍老闆」,不出意外,這是江方濂寫的,江方濂的字跡端正,一板一眼的,活像是讀了很多的書,掩蓋了他沒啥文化的事實。
紙條的內容很簡短,讓霍廷擦點藥。
別人都沒發覺,江方濂是什麼時候察覺的呢?
霍廷捏著藥膏,有種去敲門的衝動,江方濂讓他下不來台,又對他示好,這他媽算怎麼回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