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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洛皺著眉頭,也知曉此時不宜出聲,只是沉默著推開他,卻被青澤把動作按了回去,另一隻手比了一個「噓」。
若是旁人從遠處看了,儼然是在擁吻親熱。
團扇是諸多美人極愛使用的物事。一說:團扇,團扇,美人病來遮面。姿容再俏麗的美人,若是身子不適,氣色總歸是要差些,用團扇擋了,便顯出幾分惹人憐惜。同理可得,但凡嬉笑怒罵,為了留幾分欲語還休、猶抱琵琶的神秘朦朧,總歸是要用團扇擋著些的,其上迤邐的紋飾,變成了被遮掩的面龐處最優美的妝點。
青樓的團扇多愛用染了色的羽毛來修飾,失了許多雅致,多了許多嬌艷。
青澤全然不似此處女子一般聘婷妖嬈,執了一柄過於浮誇的羽扇擋在兩人面前,只因容顏俊美、眉眼含笑,反而顯出一種迷人氣質。
將軍已經入了大堂,環視了一圈,又是一聲怒哼,似乎對這幫白日宣淫的紈絝子弟鄙視至極。
有膽子小的嫖/客見氣氛凝重,不顧花妓挽留,戰戰兢兢就想要悄悄逃走。
那人出了雅座、垂著腦袋、貼著牆邊,沒走兩步就聽前方一聲:「站住!」
嫖/客哆嗦兩下,站在原地,不一會兒便見兩個侍衛走到他面前,把他押住。
只聽將軍道:「本將軍奉旨捉拿藏匿於此處的竊臉妖邪,在這萬花樓內的所有人,搜查完前,不得離開!」
那男子被侍衛押回了雅座,抹了抹眼淚,覺得真是天降無妄之災。
雅座里還有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來客,全然不受此時緊繃的氣氛影響,仍是美人在懷,繼續把酒言歡。也有懼怖將領威嚴的花妓,大多都把頭埋到了客人懷裡,只露出一個插著各式髮簪的後腦勺。
將軍倒也不管那些喝醉了的人,一揚手,示意身後隨從將大門緊緊關上,分列兩行,守在門前。
有了那幾個現成的醉酒的例子,青澤也佯作醉酒,與殷洛貼得更近,湊到殷洛耳邊,攬著他的腰,幾乎是咬著他耳垂,輕笑道:「客人,你身體繃那麼緊幹嘛?」
他們兩人坐在雅座里,若是不夠親近,反而顯得突兀。青澤這個動作看起來失禮,實則倒算不上冒犯,放在殷洛腰間的手只是虛虛搭著,殷洛卻沉默著別過了臉,神色微慍,不肯看他。
青澤低頭看了看,發現殷洛的手放在腿上,骨節分明的指節捏得發白,心說再開玩笑下去這人又要翻臉了,便移開了一點臉,低聲道:「好吧,不逗你了。」
他說罷微微側過頭,定睛細看了一會兒,果真發現為首之人就是那日在城中遇見的呼延宏。
呼延宏道:「給我搜!每間房間都不許放過!」
一行士兵領命,步調一致、速度迅疾地上了二樓,一扇扇房間踢開,只聽得房間裡一聲聲或男或女的尖叫聲,接著又是一陣水盆茶具平啷噹啷打翻在地的聲音。
呼延宏仍是老神在在站立在廳堂之內。
老鴇刻意討好,對他道:「將軍大人,您站了這麼久,腿會不會有些酸了。要不您坐著等?我們再給您摻壺茶水?」
呼延宏暼她一眼,道:「這裡的水,我喝不下去。」
他又站著等了一會兒,不多時,那些上樓搜查的士兵都回來了,一一回稟探查情況。
見他們都一無所獲,氣得呼延宏怒火中燒。
好不容易有了線索,竟然又白跑一趟,真是氣煞人也。
他心情不好,剛才看著內心還沒什麼波動的、尋歡作樂的場景,此時再看了就覺得有些遷怒。
尤其是坐在遠處的,雖說現在也有一些王公貴族把玩弄小倌當做潮流,但他行軍打仗多年,是朝內最看不慣這種風氣的人。那些附庸風雅、自詡風流的權貴知道自己目下無塵,也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