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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臨聽到青澤法外開恩的回覆,一邊嗯嗯嗯一邊狂點頭。
青澤逕自走出房間,把房門帶上,站立在門外,身體在門上投出一道剪影。
阿臨在房間裡跪了一會兒,環視四周。
客棧每層只有兩個房間,靠外的房間姑且有個窗子,空氣尚且能流通,靠內的房間就只有牆壁上端密密麻麻的氣孔。
青澤把靠窗的房間讓給了他們,自己和殷洛住進了靠內的這個狹長而擁促的房間,走動說話間不覺得,待青澤離開,他獨自站立在房間裡才察覺當真悶熱壓抑極了。
他看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沒有走向床邊,活動了一下/身體,伸伸懶腰,捶捶自己的關節,動作間很有些不滿跪久了腰酸背痛的意味。
待肢體舒展舒服了,他看了看門口沉默的剪影,眼珠轉了轉,笑了笑,浮起身體飄到門口,咬破手指,畫了個符。
那符的形狀很怪異,顯然與花妖沒什麼關係。
隨著一道華光閃現,符文融於木門,消失不見。
阿臨才放心大膽雙足落地,發出清脆的「噠噠」兩聲。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血玉瓶子——瓶身通紅,看上去有幾分詭異——拿著走到床頭,拔出瓶塞,放到殷洛唇邊,一點點傾斜角度,讓裡面的液體流淌出來。
哪裡是什麼所謂的秘藥,明明是滿滿一瓶濃稠暗紅的血。
血珠滴落在殷洛的唇上,似涓流匯入大海,倏忽間便消失無蹤,一瓶倒完,殷洛的唇竟然短暫地恢復了血色。
床上的指尖微微顫動兩下,碰到阿臨耷拉在床邊的衣擺,驚得他後退一步。
阿臨定了定神,走上前,看著恢復安靜的床。
殷洛雙眼緊閉,好似在熟睡。
我的乖乖。
要不是他當年多留了個心眼,偷偷存了瓶血,今日還無緣發現這令人驚駭的事實。
殷洛肩頭的魂火委實與人族無異,瞞過了幻化術三界第一的自己,也瞞過了命自己前來的人。
阿臨知道自己被坑,可既然已經上了賊船,下去不得,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一身青衫的上古神獸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在門外左右踱起了步。
阿臨看向門口,心裡有了些計較。
眼見青澤已然越發失去耐心,阿臨收起血玉瓶子,走到房門口,手搭在門栓上,力使到一半,停下動作,換上無辜神態,微蹙起眉心,用靈力逼出一身薄汗,抹掉符文,虛虛推開門。
「咳咳,清澤哥哥……」他輕聲道。
青澤往裡探了探頭,抬腳便要入內,見到阿臨冒著虛汗的臉頰,也覺得自己太冒進,強收回腳步,斂容道:「怎麼花了這麼長時間?」
阿臨微微低下頭道:「殷洛哥哥傷勢太重,阿臨多費了些功夫。」
他說完一抬頭,發現青澤已然逕自走入房間,便也緊走兩步跟在青澤身後。
殷洛唇上血色已然消失,身上傷口嶄新、尚未結痂。
青澤坐在床頭看了一會兒,又掀開被子摸了摸傷口,表情並不很好。
阿臨怯生生站在一旁。
上古神獸皺著眉轉過頭,似乎因為阿臨起初信誓旦旦此時卻讓自己期望落空而控制不住壞情緒,看到阿臨的神情,深呼吸好幾下才硬是把慣常刻薄的話語憋了回去。
「……你也是盡力了,是我不該抱太大希望。」
阿臨醒了醒鼻子,道:「清澤哥哥,你相信我!」
阿臨顯然是個心理脆弱的少年,青澤卻委實沒有什麼哄孩子的耐心,也不管是不是打擊得人小心肝碎的一片一片的,敷衍地應了,很有些趕人的意思。
阿臨又道:「清澤哥哥……」
青澤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