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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笑了,说:“还好你不明白。我倒怕你明白了呢。”
忻欣偷笑,小白龙无语。猪八戒不解,看着悟空。悟空拍拍他肩膀说:“人说的话如果让猪听明白了,那么说话的人岂不和猪一般了。”
“……”
这天晚上,雨突然停了。唐僧感动地说,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话没说完,天上的雨噼里啪啦像黄河之水直倒下来——原来天之所以不下雨是因为要酝酿更大的雨。
往后几天大雨又渐渐转小,但越小越是没完没了。人在雨中变得恍恍惚惚,总觉得泡出水肿来了。猪八戒走在队伍最后,稍一低头能看见走在前面的唐僧悟空他们的脚印,可恨的是总看不到自己的,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回头,那脚印早已被奔腾的泥水吞没,不留一丝痕迹。后来猪八戒倒着走路,那样虽然能看到自己的脚印,却又看不见悟空他们的了……唐僧忍不住对猪八戒说,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一个比我更无聊的人了。
悟空随遇而安,无论什么时候在哪里或者在哪里的什么时候都是一种心情。下雨与否和下雨多久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一直走在队伍前面,肩上扛着金箍棒,一路披荆斩棘,边走边哼着小调,泥水在他脚下飞溅如同歌舞的精灵。
我们知道身边发生着许多事,但基本上不知道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和怎么发生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忻欣和唐僧讨论的问题已经由“联合国到底是一座大厦还是一个国家”转向更深奥的哲学问题。因为太深奥,猪八戒足足听了一个月才知道他们争的是“存在与否”的问题。唐僧说事物的本来是存在的,忻欣说事物的本来是不存在的。两人都举了一堆又一堆的论据证明自己的观点。雄纠纠气昂昂仿佛他们是柏拉图苏格拉底再世。不过全世界只有唐僧和忻欣明白其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于是哲学在他们眼里就成了了一门自欺欺人的学问。从头到尾都不存在“存在与否”这样的问题。
猪八戒最为焦躁不安,开始下雨的一两天还能跟着悟空装绅士,不久,真性情就暴露无疑,常常无缘无故问候老天家里的女性,结果遭了天遣,隔三岔五就撞树或掉水坑里。
小白龙很平静跟着大家,眼睛几乎没一刻离开过猪八戒,猪八戒稍微放松警惕,他就千方百计偷窃自己的卖身契。事实证明没有沙僧的天赋,根本不是做小偷的料。偷多少次失败多少次却没一次吸取教训的。一天看到猪八戒躺下他就跟过去搜身,猪八戒问:“干什么?”
“你不是睡着了吗?”小白龙问。
“谁说我睡着了?”
“不睡觉你躺下干嘛,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躺下来跟睡觉有必然的联系吗?谁规定躺着一定睡觉的。再说,我眼睛睁开的,没看见啊?”
“我以为你是张飞呢,睁眼睡觉。看来我高估你了。”小白龙嘀咕道。
猪八戒哼道:“还好,我从没高估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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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雨下个不断,连绵不绝,唐僧那天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说了一句让猪八戒拍案叫绝的话。他说,老天肾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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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不是跋山便是涉水,没看见一户人家或半个村落,甚至连人影也没有。小白龙每天除了学习做一名优秀的小偷外,就是望天兴叹说这样的路还要走多久啊,唐僧就安慰他说,乖乖,不用多久了,当你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从东边落下,我们就成功了。
猪八戒突然很怀念沙僧。他觉得队伍里什么人都有,唯独缺乏一个关于发现美的人。沙僧专门偷美,要偷美必须发现美,而善于发现美就善于发现,善于发现就能轻易找到村庄,只要找到村庄落脚,什么问题也没了。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这天他们竟然在一座不知名的荒山野岭遇上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