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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 」俞一承給他遞過一杯密封的檸檬水,「你先拿著,用不用再說。」
「以後不用給我這些東西。」
謝祺喝了一口,臉皺成一團:「好酸。」
「我糖放少了,下次改。」男人順勢捏了捏他的臉,「為什麼這麼糾結?在怕什麼?」
青年就呆在那裡望著他,眼睛濕漉漉的,和被檸檬水浸潤的嘴唇一樣。
是,他怕。
但是這種後遺症和俞一承無關,他不該拿出來對俞一承做要求。
是他自己的事。
「你之前和我說過……」俞一承的手落到他肩頭,「以前也有過這種機會,但錯過了,是嗎?」
其實按理來說,以前的謝祺是不可能接觸這種東西的。
何況謝祺也沒有同他說過這件事。
但謝祺身上虛虛實實的事太多,說不通的事也太多。
唯獨他偶爾冒出的情緒決不似作假。
俞一承想聽他自己說。
「不止是錯過,」青年終於開口,「我不想回憶,也不想再這樣竭盡心力去……爭鋒。」
他思索了一下,才說出這個詞,好像這個詞所代表的含義於他而言已是相當陌生。
「一點也不想?」
「……」
不動搖是假的。
但也僅止於此了。
「我不知道你遭遇過什麼,」俞一承替他整理起衣領,把剛剛繪畫時歪斜的領口拉正,「但在你遇到這些事之後,我所見到的你,依然讓我覺得——」
「你應該身在高處。」
「……真的?」
謝祺的聲音低得似乎聽不見。
「你房間裡的練習紙我都替你收好了。」俞一承沒有直接回答,「今晚我去給你送一點材料?」
他覺得不必多說。
一個真正偃旗息鼓的人,怎麼可能日日練習從不間斷,又怎麼可能一有什麼情緒,就能湧起把眼前一切畫下來的衝動。
何況光看謝祺的作品,就能感受到他的用功——這種功力,既是天資所賜,也是時間的打磨。
有一句話俞一承一直埋在心底。
實際上,他初次看謝祺的畫,就覺得有股鬱氣隱而未發。
從前他以為是因為謝祺剛剛失戀心情不好。
現在看來,應該是不甘才對。
——積年累月,不曾對他人道過的不甘。
也許青年自己都沒意識到,或者說,意識到了,卻一直否認。
自己的小情人身上縈繞著許多謎團。
然而在他眼裡,謎團無關緊要,過往種種也沒有細究的必要。
當務之急,是把謝祺□□。
「不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那封信你隨意處置。」
俞一承俯下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去畫畫吧。」
謝祺慢吞吞走到牆邊,不顧周圍人投過來的好奇目光,只安靜地作畫。
他心裡是有在衡量這事的。
從前他也被人托著去過類似的展……不過那時他們是戀人,那人可以毫無顧忌地告訴他,給他這些是因為愛他。
他也可以受之無愧。
雖然後來跌得很慘就是了。
倒是現在俞一承和他沒到那種地步,因此他總覺得太過。
「這是……邀請信?」裴語湊過來一看,低呼一聲,「俞總對你真不錯哎。」
「我不太想去。」
「為啥?這可是個好機會。就是最後沒入選,留個印象也可以啊。」
裴語滿不在乎:「而且這次不行,刷刷經驗,為下次打基礎也就可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