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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糊應了一聲,沒有明確回答。男人也沒有催,只叮囑他早點睡覺。
次日拜年,村里走了一路。
走了一路,議論聽了一路。
見一個人,就有一人囑咐「將來多幫襯你弟弟妹妹。」
給奶奶拜年,也被叮囑一句多看著點弟弟。
小輩里,就他一人沒領到紅包。
說是買少了,他又是最大的那個,都讀大學了,就算了吧。
也是。
一切合乎規矩。
那麼照他小時候的規矩,他也可以走了。
謝祺在群里說了一聲。
眾人紛紛勸他多留點。
爺爺也哼了一聲,說是才剛來就急著跑回去幹什麼,有人攆你出去麼?
他只說這是工作要求。又補了一句,這也是從小到大的慣例。
就沒人吭聲了。
到登機前,他給俞一承發了條信息。
數小時後,機場出口。
他想像中的場景成了真。
接他的人在大廳里一把摟住他。
這回他沒躲,反而伸手回抱。
於是俞一承在開車時都面帶笑意。
他的新房間和他從前的區別不大,只是採光通風好上數倍,還多了書櫃。
「這些東西?」
「都是我剛剛去你家裡搬的,」俞一承摟住他,被他皮膚上的涼意激得一皺眉,「快去洗澡。」
謝祺許久沒有這樣乖乖聽話過。
裹著熱氣出來的青年膚色更顯白皙,眼裡似有水波。
俞一承已經替他把包裹里的東西一一放好。
他的書,他的衣服,他的畫架,一件一件,均是按照他的習慣,擺出來他看著就順眼。
「喝藥。」
「……我已經快好了!」
「都多少天了還沒好?」男人摸上他額頭,「是不是一直沒吃藥?」
青年默默點頭。
他向來懶得吃藥,而且那邊總覺得不方便。
「我不要喝的藥……」
「今晚就喝一次,明天給你買藥丸。」
「不要。」
謝祺這幾天壓著的氣性一下子就泛了上來:「我就是討厭喝——」
話沒說完,他被俞一承抱了起來,兩人窩在了沙發上。
俞一承吻他側臉時總是柔似綿綿春雨。
「這幾天累了是不是?」
「嗯。」懷裡的青年細細哼出一聲,甚至……主動把臉往他胸口貼了貼。
察覺到這一點,俞一承呼吸都放輕了。
謝祺那一貼,像是要把他的心填滿了似的。
「那藥等會再喝。」
小情人立刻苦起了臉。
臉上明晃晃寫著:怎麼還要喝啊?
像個小孩似的。
俞一承再哄,謝祺就嗯嗯啊啊地應著,反正不肯應他的藥。
真叫人沒辦法。
他可沒忘記剛一見謝祺時,這青年略顯蒼白的臉色。
現在屋裡這麼暖和,謝祺的手腳還是涼的,鼻頭也泛紅。
熬了這麼多天沒好,不喝藥怎麼行。
「那要不——」叫個快送,把膠囊藥片送過來。就是要等,還得下樓——而謝祺現下一副睏倦的模樣,都不知等不等得到。
算了,明天吃就明天吃吧,晚上總不會再叫他冷著。
「要不你餵我。」
謝祺望著他的眼睛驀地亮晶晶,好像純粹是突發奇想,沒有什麼其他意思。
俞一承一頓,低頭與他對視。
「唔——你最近好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