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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飽一頓飢三天,顛沛流離,命都差點沒了。好容易到了南州,這才作為獵戶在別山定居下來。
作為獵戶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她爹原本是個農戶,也就會挖坑逮個兔子,一家人擠在一起抱著野兔換回來的幾個乾冷饅頭啃。
就這樣,柳青青長到了七歲。那時二弟四歲,三弟一歲。
作為家中最大的孩子,她從小就知道什麼叫做長姐如母。
娘親剛剛閃了腰,動彈不得,不得不臥床休息,她勤勤懇懇地在初春還凍手的水裡哼哧哼哧地給三弟洗完尿布,背起草簍子,語調輕快地沖屋裡喊:「娘,我去摘豬草啦!」
二弟從放下手裡的烤得香酥的兔子腿,嚷嚷道:「姐姐,我也要去!你讓我去,我就請你吃兔子腿!」
她連忙彎下腰捂住二弟的嘴,悄悄地在他耳朵邊上說:「噓!小點聲,娘知道了又要說你了。而且我不喜歡吃兔子,你自己留著吃吧。」
二弟乖乖地點點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問:「那姐姐,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柳青青故意皺著眉頭思考一會兒,看到二弟急得踩腳,「噗嗤」笑了出來:「好好好,去去去。」
姐姐一隻手薅著豬草,另一隻手牽著二弟,二弟看姐姐累得汗冒了出來,趁著她蹲下來,油乎乎得小手給她擦了一把汗,說:「姐姐,你餓了吧?你嘗嘗兔腿,真的很好吃的。」
柳青青也不嫌棄二弟抹了她一臉油,揉揉他的頭,堅定地拒絕道:「不吃——唔!」
二弟狡黠地笑起來:「好吃吧?娘親說有肉就要藏起來,不給姐姐吃,我覺得不對。姐姐,好吃麼?」
柳青青吐出兔子腿,假裝生氣:「不好吃,難吃死了,你以後不要這樣了。」
其實哪裡能難吃呢,兔腿外酥里嫩,肉的味道在舌尖上綻開,好吃得她差點把舌頭吞了下去。
只是家裡實在窮,二弟還在長身體的年紀,就算爹娘沒有日日裡叮囑她讓她把兔腿留給弟弟,她也是會留的。
她伸出手指,故作老成地在弟弟頭上彈了一下,二弟捂著頭生氣地蹦起來要還手。
姐弟兩個邊走邊蹦蹦噠噠地開玩笑,柳青青無意間瞥到前面有什麼東西,就要被她一腳踩下去,她慌忙轉了個方向,卻沒站穩腳,一下子摔了個狗啃泥。
她還沒喊疼,二弟倒是先圍上來了:「姐姐!你沒事吧!」
柳青青人矮又輕,摔得不重,就是簍子裡的豬草都倒出來了。
她一骨碌爬起來,擺擺手說:「沒事沒事。」
二弟蹲下身給她拍掉身上的土,生氣地踢了一腳地上的東西,那東西被踢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發出一聲低弱的「呱」聲。
竟然還是個活物!
柳青青探身一看,是一隻癩蛤|蟆,不知怎麼臉上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二弟氣不過,還想踢一腳,她忙阻止了他:「好了好了,姐姐要撿不過來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二弟又氣沖沖地重重的跺了一腳:「都怪這個地!」
柳青青嘆氣道:「是姐姐自己不小心,誰也不怪。」
二弟固執地說:「怪地!我摔倒了娘親都怪地,姐姐摔倒了也應該怪地。」
柳青青雖然不贊同自己娘親的話,但看弟弟氣得鼓鼓的小臉,還是笑了。
她拉著弟弟,撿起來豬草,回家餵了豬。
天色陰沉下來,看著就像是要下雨,她想起來剛才遇到的那隻癩蛤|蟆,忽然有些擔心,匆匆忙忙地拿起一片草葉,就往小路上跑去。
她出門正好遇上了爹,爹問她:「往哪裡去啊?」
她把草葉背在身後,道:「今天去采豬草,有東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