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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輕衣豎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唇邊:「別聲張,我們可以幫你。」
老闆娘「啪」地一聲雙手捂住嘴,將聲音咽了回去。
她慌慌張張地將門關了起來,才脫力一般地靠著門慢慢滑落下來。
她由坐變跪,眼中的閃動著殷切:「二位……二位大人,您說的可是真的?真的能保我小閨女平安?若是真的……我,我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們的!」
說完,她往地上磕起頭來。她磕得激起用力,額頭沒兩下就青腫、破皮,血順著她的眉毛流到眼睛裡,她卻顧不上擦,生怕磕頭有一點不誠,岑輕衣他們就不會幫她了。
岑輕衣上前一步,伸手強硬地扶起她,道:「你先起來,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好麼?」
老闆娘坐在凳子上,眼神中盪滿了幾乎溢出來的哀痛。
為母則剛,她在小女兒面前強撐著不露出哀痛的表情,但在這願意聽她訴說的人面前,她終於忍不住哀痛,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老闆娘曾經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嫁了個裁縫,兩人自己開了個成衣店,還生了三個女兒。只是裁縫去得早,老闆娘自己拉扯著三個女兒長大。
不久後,大女兒就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老闆娘給她準備了不少嫁妝,打算送她風光出嫁。
這本是一件美事,但在送親的路上卻出了意外。
赤水城的風俗是由娘家的兄弟送親,老闆娘將自家大女兒送出去之後,滿心歡喜地等著她第三日帶著女婿回門,卻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大女兒失蹤的消息。
她發了瘋一般地到處去找自己失蹤的大閨女,卻什麼消息都得不到,她的孩子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事過去了三年,她始終沒有放棄尋找自己女孩的蹤跡,但卻總是無功而返。很快,她的二女兒也到了出嫁的時候。
自從大女兒失蹤之後,赤水城也陸續發生了很多起新娘失蹤的事件。失蹤的新娘有美有丑、有窮有富,除了她們擁有相同的新娘身份、出嫁的道路都會經過沙漠之外,這些人沒有什麼共同點。
但經過沙漠的新娘又不止這幾個,所以有人勸老闆娘,這些失蹤的新娘可能不幸在沙漠中遭遇了流沙,而她的女兒就是其中之一。
老闆娘也漸漸地信了。但她害怕二女兒也遭遇像大女兒一樣的事情,花重金僱傭四十個壯漢和一隊駱駝護送二女兒。可一陣風沙過去,二女兒也同樣消失在茫茫沙漠之中。
如今,她最後的小女兒也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她想要和心上人喜結連理,又怕引起母親的傷心事,差點決定從此都留在母親身邊,大不了就自己過一輩子。
但老闆娘對此堅決不同意。
她已經不年輕了,長年的勞動和經年的悲痛讓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她感覺得到自己已經無法陪她的女兒多長時間了,她很開心她能找到自己最終的歸宿。
可失蹤的兩個女兒卻始終是她心中揮之不去、銘肌鏤骨的陰影。她害怕不幸再度降臨在她們身上。
她說著,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跪坐在了地上。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手握成拳,一下接一下地捶著地,「啊啊啊」地哭出聲來,但又想起岑輕衣囑咐她的話,將尚帶著灰的拳頭塞到嘴裡,死死地咬著,血瞬間就流了下來。
她哭到幾乎抽搐,岑輕衣想要上前去攙扶她,她擺了擺手,深深地吸了口氣,自己已經將爆發出的情緒壓下了下去。
老闆娘膝行道:「求求二位,如果我小娃能安全出嫁,我真的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們。」
岑輕衣敏銳地抓住了她話中頻頻出現的「風沙」二字,同沈千山對視一眼。
這恐怕不是天災。
他們答應了